不止如此,他的决定中还带有迎合曹操的意味。
“我也是这样同他说的,结果把他气走了。”丁夫人勾了勾嘴角,她道:“自从听你说起过’男人不该纳妾’的说法,我便知道,你这孩子即使嫁到他们家去,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只是极有可能变成第二个我。”
“您当真是对曹公这么说的?”任昭容微微讶异。
曹操定然受不了这样的挑衅,他府里可容不下两个“丁夫人”。
丁夫人不笑了,她自言自语似的说着:“是啊,所以他又气急了。他走时背对着我,竟叱道’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难道只有我辜负了别人,没有人辜负了我吗?
丁夫人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门槛上,沉思不语。彼时的曹操或许是无力的,或许是愤慨的,甚至是失望的,只可惜任昭容无从得知。她只知道丁夫人又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了,自曹昂死后,丁夫人总是这样,不知不觉地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是他曹操负了我,可在那一刻,我却错觉是自己负了他,真是荒谬。”丁夫人嗤笑着重叹一句,闭上眼睛。
她长叹道:“我又想昂儿了……”
任昭容打量着她眼角越来越深的皱纹,缓缓启齿道:“……若是阿兄劝您回去,您会答应曹公吗?”
“我会,”丁夫人掀开眼帘,喃喃道:“只要他还能告诉我。”
曹卉来时怒气冲冲的,发髻上的步摇都晃得厉害。夏侯兄弟紧跟在她后面,一前一后进了丁夫人的院子。
夏侯尚进来后摸了摸鼻子,小声对任昭容说道:“阿丕来不了啦。”
“眼下这般情形,他还是不来的好。”任昭容一手还扶在门上,她木着脸,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