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环,因你贪图钱财珠宝,故意隐瞒实情,此案拖延数日,你可认罪?”
绿环点点头,又摇摇头。
杜思没有在意,继续道,“戚絮贞离开高府前写的那封书信现于何处?”
绿环咬住唇,装作没有听见。
“大胆奴才,大人问你话呢!”一边堂役厉声说。
“你服侍的那位小姐平生未做过一件恶事,她父母也都以德代人,可曾想却平白无故招致恶端、引来杀生之祸,你心里难道就没有半分的怜悯吗?”
小吏说得头头是道,只见绿环微微侧过头,毫无反应。
杜思冷笑一声,“再不开口,你就是罪加一等,再挨数十大板!”
绿环一惊,连忙哀求道,“我说、我全说!不要再打我了!”
“你藏的信件在何处?”
“戚絮贞以前写的全烧了,您说的那一封就在那堆珠宝中,里面有一个放手镯的小盒子,我将信藏在那儿了!”
堂役连忙去取信件,裘知县与县丞不知在说些什么,曹县尉在小吏旁讨论案情,井恒一干人在外听候命令,堂下众人的风向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杜思突然想起石头的话,隐约猜到几分信上的内容,他叹息一声,只希望戚安能承受得住。
高老爷的安慰已无作用,戚安心如死灰,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一旁陪同的王氏皱皱眉,终于露出一点不一样的表情。
不久,堂役将信件取来,当时绿环心急,将它揉成一团,裘知县接过信,极有耐心的把它边角展开,时隔数日,这封尘封在绿环私心下的信件,终于重见天日。
堂下众人又吵了起来,裘知县一拍惊堂木道,“由于案情特殊,此信由本官来念,从今往后、你们便断了那些传闻,不要再提了。”
戚安点点头,裘知县清清嗓子,开始念诵信上内容。
众人竖起耳朵,只闻信上写道:
父母,生我者也,养育之恩,不得不报。
父亲视苍苍,躬耕勤苦,以为家中梁柱,母亲颜已改,千沟万壑于手中,皱纹陡增。
我恨不能为其分忧,不能为其担责,扪心自问,甚为内疚。
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每念及此,胸中块垒难平,涕泪如雨,感怀交加,夜不能寐。
信上有几滴泪打湿风干的痕迹,裘知县将声音放缓,戚安瞳孔微缩,双唇紧闭,似乎猜到了之后的话。
杜思走下堂,不忍去看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