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当晚,石头见到戚絮贞在屋内写信,子时,戚絮贞两手空空离开高府,此外,还有一男子尾随,后院一个婢女可以作证。”
杜思望向宋德,双眼犹如出鞘刀刃,“此人不为旁人,正是你——宋德。”
宋德呆愣许久,才与杜思视线相对。
“你诱使戚絮贞出门,路过河滩欲行不轨之事,不想戚絮贞是位贞洁烈女、坚决不从,情急之下,你将她残忍杀害,遂抛尸于河滩,待你匆匆回府后,便立即伪造戚絮贞与情郎的信件丢于院前!”
戚安的泪又落了下来,高老爷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德脸涨得通红,“大人有证据吗?!”
“如何没有证据?”杜思朗声道,“传信差!”
宋德面上出现一丝错乱,只见信差走上前说道,“各位大人,那第二封信确实由他自称代小姐交给我。”
“这又能证明什么?小姐就是吩咐我帮她送信!”宋德死死狡辩。
“为何与你同一屋的仆役说你子时出去、极晚才回来?”
“我、我…”
“为何你称家父写给自己的书信笔迹与戚安的字几乎一模一样呢?”杜思步步紧逼,毫不留情。
“我父亲与戚安笔迹相像,我又不知道。”宋德突然撇过头。
“当真如此?”
杜思微微一笑,无比狡黠,宋德骤然升起一股不妙预感。
“传宋德父亲!”
一位老人上前,杜思将从宋德房间搜刮的书信递给他道,“老人家,这是你的笔迹么?”
宋德父亲深深叹了一口气,“大人即已知,何必来问我。”
说罢,他望向跪在一旁的宋德,眼中流下两行泪水,“德儿,回头是岸啊!”
宋德额角青筋毕现,不发一言。
“而戚絮贞的尸体留有最为重要的一个证据…”杜思在宋德身边又走了许多步,“这个证据即棘手、又难堪,它的痕迹极深,以至于被衣服挡着身体也会受到影响。”
杜思定定望着宋德,注视着他的表情变化。
“戚絮贞左手指缝里夹有血肉,指甲造成的伤口大约两寸,你敢让堂役们检查你的躯体么?”
宋德闻言一震,双手不禁抚上右腿膝盖的位置,裘知县眯起眼,定定望着他。
此时,太阳已没入地平线,只留有半分余晖在外。</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