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
杜思揉揉脑袋,才开始迈动稍稍僵硬的双腿。
“他为何要打击公子的积极性?我觉得公子做的已经很好了!”
杜蘅愤愤不平,气的直跺脚。
杜思忍不住笑笑,他摸摸杜蘅的头笑着说,“他说的是我,怎么气的反而是你。”
“就是生气嘛!”
“莫急,莫急。”杜思抬起头道,“杜蘅,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我。”
杜蘅点点头。
“你说,我费这么大力气证明赵四李三的清白,有何意义?若抓不到犯人…我应该会被衙门及百姓所耻笑吧。”
杜思看向蓝天,眼中闪过短暂的迷茫。
如果案件没有始末,他所做的一切也就毫无意义,更甚会沦为酒后笑谈、娱乐众人了。
“当然不会!公子可是证实了那两人的清白,怎么会没有意义?”
杜蘅睁着亮晶晶的眸子,澄澈的像是投映于水里的明月。
“你曾告诉我,官府求职、做官,要像再生父母一样,为天地立心、百姓立命,虽然公子的官不大,可公子确实为隆化县的平安出了力!有这份力,隆化县的百姓怎么会耻笑你、憎恶你,你做的又何来这‘无意义’一说?”
“……”杜思睁大双眼,顿时哑口无言。
“公子对小奴说得最多的便是洗冤除暴,惩恶扬善,如今看来,公子怕不是还没执法,便因那人失了信心。”
“恶弱处所,撤迹必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杜思虽叹息道,双眼却清明许多。
“公子,你可想明白了?”
“你一个十岁小孩都认为是对的事,我又怎会说是错的呢?走,给你买糖葫芦吃。”
杜思走到路边铺子买了两串糖葫芦,在小贩怪异的目光下塞进嘴里,与杜蘅吃的津津有味。
“公道自在人心,公子如此努力、必有出头那一天!”
“借你吉言,不过…我认为比起升官,最重要的,是昭雪沉冤,让真相大白,将那些躲避罪责的嫌犯绳之以法。”杜思将竹签用力一掷,落地声铿锵有力。
“就像赵四与李三那样吗?我最初以为是李三做的呢。”
“当然了……”
主仆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海,净空碧云之下,整座隆化县犹如一颗沉浮于无量大海中的小船,一个个路人穿梭其间,像无数只秩序工作中的蚂蚁。
芸芸众生,沧海一粟,浩宇一星。
每人如同天上明星,各行其道,路虽有异,却殊途同归。
杜思回到住处,着手开始记录案宗,好使知县大人归来后看个明白,方便查案,这具身体保留的记忆还在,杜思随手一写便是满篇工整的蝇头小楷。
做完这一切已是未时,杜思如愿以偿的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期间有一车经过,上面似乎载着许多物品,车轮在地面上碾压而过,发出不堪忍受的哀鸣。
杜思突然想到什么,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胡乱捋几下头发、叫起杜蘅就要往外走。
“公子…何事啊?”杜蘅两眼惺忪,走路都不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