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脚印诸多,但杜思学的是法医专业,他眼尖的瞅见一点雪白,从泥里翻翻找找,又扣出几粒大米。
这是很奇怪的事,若如赵四所说,是李三半夜翻墙过来,那大米为何会在这个位置?
杜思起身,又回到院里。
孙捕快正同李三对峙,显然是怀疑李三偷盗,杜思找到闲着的赵四,问了他一些事。
“依你所见,这李三偷盗的经过应是如何?”
“依小人看,李三深更半夜从他家木堆上越墙而来、通过天窗进入米仓,打开仓门,再用五个口袋舀完米缸大米关上门,最后踩在我那米袋上出去,将米照原路运回——”
赵四一指离排风口处不远的石板,踩在上面刚好能将头探出墙壁,且石板上也有米粒。
“谢谢你的配合。”杜思笑笑。
他往后退几步想要找李三问话,却撞过上一个宽阔的胸膛。
杜思抬头,正对上一双幽幽黑瞳,那高大的陌生青年此时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带着许些审视意味。
在下一秒,青年退后,远远避开杜思,竟是回头走了。
孙捕快直直盯着他,露出看好戏的样子。
“李三,你平日可有饮酒的嗜好?”
“小民才能堪堪养起老小,哪来的闲钱去买酒喝呢?”李三哀怨道。
杜思点点头,孙捕快立即上前。
“李三,你偷盗赵四家大米,事后又藏起自家鸡,证据皆在,等明日知县大人与王捕头回来,便是破案之日!”
“大人明鉴呐!小民哪有胆子干着偷盗摸当,小民、小民昨晚睡的熟,我妻子可以作证!”
“哼,你老婆跟你是一家的,她当然为你说话了。”
“冤枉啊!小民绝没有偷盗赵四!”
这一下可不得了了,李三直接了当的抱住孙捕快大腿,死活不肯松开,他哭天喊地,口里直叫冤。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赵四看着李三这幅模样怜悯道。
“来人,先将李三带入牢狱——”
孙捕快一声令下,门外走进两个捕快,压起李三就要往外走。
“冤枉啊!小民家中还有老母与妻子、你们不能这样草草了结、冤枉小民啊!”
李三不断挣|扎,却抵不过两位捕快的力气。
“且慢——”杜思大声喝道。
“仵作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孙捕快拉长语气说。
“李三没有偷米。”
“不是李三偷的,那米还能长腿飞了不成?”
杜思拍拍李三肩膀,示意捕快松开他。
“难道是赵四偷了李三的鸡?”小李皱眉道。
“都不是——”
院内躁动的人们突然平静下来,杜思的声音在此分外响亮。
“此事与赵四、李三无关,偷盗者…另有其人。”
杜思眼中一片清明,倒映着众人或震惊疑惑的面孔。</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