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巡视的红名来来回回走动着,喵崽子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最好无声无息把这个boss做掉,他静等着时机,直至守卫交接换岗,帐前短暂露出空隙之时,方才发难。
缴械、锁足、净世破魔击、驱夜断愁,帐内骤然燃起的熊熊火光直冲着犬戎首领脆弱的脖颈割了过去。
“当——”地一声,喵太手中的双刀被手臂上的护甲格挡住,迸射出耀眼的火花。
昭明心里一咯噔,技能切换地飞快,光明相燃起晖妙法身,反手一击满月的净世破魔就朝犬戎首领的肚子袭去。
从睡梦中惊醒的吴将军大惊大怒之下,尚未从缴械中恢复过来,匆匆挡住锁喉的杀招,下方却是顾及不暇,昭明飞快的三刀斩在上面,带出一蓬艳丽的鲜血。
一击得手后,猫似的少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刀光复归烈焰,赤火与幽蓝交替,连续会心的净世破魔击和烈日斩割向对手要害。
他挥出了五次攻击,可刀上的触感却明确告诉他,只有三次与对方的皮肉相触。
一套爆发打完,喵太猛地后跳同吴将军拉开距离,手背轻轻拭去溅到脸颊边的血花。
这人……好厚的血!
按平时,在野外随便按住哪个移动碎银把这套打完,都是一波带走的节奏,他都已经专门挑着能一击必杀的要害部位攻击了,竟然也只是让对方掉了四分之一的血?
意识到实力差距的喵崽儿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暴怒的吴将军。
……咳,阴沟里翻船这种事又不是没遇到过,习惯就好。
明教偷袭第一铁律,一波带不走,果断转身溜。
喵太淡定后撤数步,打算强隐先跑一波。对方却挥着拳头猛砸向了地面,“轰”的一声震天裂地,他脚下不稳,竟被直接给震了出来,隐身也被破了。
帐中的火光和动静惊动了附近巡守的兵卒,很快就有无数犬戎守卫将这里团团包围。
昭明暗道不妙,匆匆交了幻光步同他们拉开距离,双刀割破大帐,欲大轻功跑路走人。
可还未飞起来,那犬戎首领就大喝一声,助跑踏地猛然跃起,抓住了低空中喵崽儿的脚踝。
惊惶的少年吓了一跳,急忙稳住身形,回头挥出一记大轮,兜帽也跟着动作掉了下来,露出儒风套干净利索的马尾。
可是急速下坠被拉向敌人的身体根本控制不住,他把心一横,微微压低重心,弯刀斩向吴将军抓着他的那只手,上身在空中强行旋过半圈,另一柄长刀划向对方咽喉要害。
吴将军果然避其锋芒,却不愿轻易让他逃脱,手上用力捏出“咔”的一声脆响,就势将他扔了出去。
“喵嗷qwq!!!”
平日里鲜少遇到敌手的喵崽儿何时遭过这种罪,他灰头土脸栽在地上滚了两圈,呸呸吐出口中沙土,脚踝传来的剧痛和当前危险的血线,都让他不禁流下冷汗。
这情况着实糟糕,喵太原本想着,即便一时失手打不过,全身而退总是没问题,谁知这回翻了车,怕是连小命都要交代在这。
他连滚带爬狼狈站起来,一手反握弯刀横在身前,一手以刀拄地,眼中射出桀骜野性又不甘的光芒。
被拎起来的猫咪露出小奶牙, 对陆压威胁似的“喵”了一声。
陆压心中微动,沉吟打量着球球, 欲言又止。
他观察球球的功夫,太玑和麟驹已顺利捉了马回来了,两人一起牵着缰绳,高大雪白的逾辉耀乖顺跟在后面,马嘴里还津津有味的嚼巴着什么。
陆压瞧着牵马的小少爷,又情不自禁露出笑容:果然不愧是叽叽!天庭的妖神都抓不到的马,叽叽一出面就驯服了!
只是待他们二人走近,陆压听得他们你来我往互相夸赞, 又不免郁闷。
心里揣着事的陆压道君话少了许多, 见诸事已备,便施展神行术带他们回妖族大营。
这一来一去,天色已晚,几人略一合计,便打算今日养精蓄锐, 待明日一早再发兵出战。
太玑不愿拖麟驹后腿,抓紧一切时间修炼升级,进了大帐便闭门不出;麟驹不去打扰他,就在旁边同体内的麟狗自言自语攀谈起来。
聊着聊着,他表情就有些微妙了, 忍不住往陆压的方向皱眉瞧了一眼。
陆压不明所以, 回看过去时, 麟驹又慌张把视线挪开, 装作在瞧别处。
这之后,小军爷使出浑身解数,拙劣地想把陆压支开。陆压深觉其中有鬼,坚持赖着不走,要看麟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此折腾到天黑,三人在帐中收拾好铺盖,陆压率先钻进中间的被窝,裹成一颗球,本想等陆压睡着后偷偷提醒太玑的麟驹计划泡汤,苦着脸钻进了他旁边的被卷里。
太玑没搞明白他俩之间这莫名其妙的气氛,刚钻进被窝还没闭上眼睛,就收到了小军爷的密聊:
“叽叽!”
太玑动作一滞,正想回头,却被麟驹喊住:“别露出马脚,就当什么也没听到,我有事要单独同你说。”
太玑于是装作无事发生,躺好假寐,密聊问道:“怎么啦?”
麟驹只能看到睡在中间的陆压的背影,他和太玑的密聊似乎并没有被对方察觉,他暗暗松了口气,对太玑道:“我同麟狗交谈时,他跟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需告诉你,让你有个防备。”
“啊?”
麟驹道:“他说他自小和几位金乌太子一起长大,对他们很熟悉,眼前这个禺号,虽然长相同他认识的禺号无二,神魂却不一样。”
太玑心头一跳,不由皱眉:“神魂?”
麟驹解释道:“他担心禺号跟他一样,被别人夺舍了,或是有人化成他的模样来骗你们……只是八位金乌太子的态度让他有些困惑。按理说,他们兄弟之间应更容易察觉不对才是。”
太玑下意识为禺号辩解:“当真不是麟狗将军眼花了?这怎么可能呢……我先前同他在灵山的时候,是我亲眼看着他元神出窍同我下界的。之后在天庭,没道理帝俊和太一都看不出崽儿不是亲生的吧?”
他随即安慰麟驹道:“若是有人变化成他的样子就更不可能了!他知道我在不周山吃离火火种之事,还教我离火的使用口诀,若是别人变的,又怎会知……”
太玑说着说着,就忽然顿住了,摸着自己的小肚子陷入沉思,“咦……?”
麟驹听出他话中有异,追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