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看着那窗户中亮着的灯光,气定神闲地举步往客厅里走去。
腰间松垮垮地系了一根细腰带,应紫的身材虽然单薄,可在睡衣柔软面料的起伏下,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走起路来,快要及膝的开叉裙摆一荡一荡的,修长的腿若隐若现。
肖一墨不由得喉咙一干,体内仿佛有一股热意慢慢泛了上来。
“东西用得还习惯吗?”他一脸淡然地问。
应紫点了点头,拉了拉睡衣的裙摆,赧然道:“挺合身的,陈姨很细心,东西都帮我备齐了。”
“上来吧。”肖一墨努了努嘴,示意了床的另一半。
应紫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理智告诉她要和肖一墨亲热一点,可身体还是有点害怕,像只容易受惊的兔子,缩在角落里。
肖一墨仿佛没看见似的,调了一下电视台,节目跳到了一个寻宝节目,圆墩墩的主持人正和专家在争论一个鎏金狻猊熏炉的真假,真的要几十万,假的大概就几百块。应紫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上来,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屏息看着。
“假的。”肖一墨下了定论。
“我看挺像真的呀,”应紫忍不住指点着电视上的狻猊图案,“这么复杂,怎么也不像几百块的。”
肖一墨轻咳了一声:“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应紫的脸腾地红了,迟疑了几秒,终究还是悄无声息地从床沿蹭到了肖一墨的身旁,抬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肖一墨趁机手一伸,把人揽进了他的怀里。肌肤相贴,滑腻柔嫩的触感袭来,他的心神一荡。
“我爸书房里有个差不多的真品,那花纹和色泽比它好多了,这个一看就是假的,你明天可以对比一下看看。”
原来如此。
人家是真有见识,才能分辨出真假。
应紫钦佩得很。
又看了一会儿,出来的古董肖一墨个个都猜对,一点悬念都没有,应紫没兴趣看了,揪着被角想心事。
“累了?那就睡吧。”肖一墨关了电视。
应紫迟疑着问:“我明天能回家吗?老不回去,我爸妈要起疑心了。”
肖一墨慢条斯理地道:“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应紫又羞又气,嘟囔着道:“怎么老要我亲啊……唔……”
唇被吻住了,肖一墨含住了那嫣红的唇瓣,挑逗吸吮着,应紫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后背。
味道比想象中的更为甜美。
也比想象中的更让人沉醉。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一墨这才停止了热吻,改为轻轻地摩挲,应紫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靠在他身上脸颊酡红。
“睡吧。”
肖一墨拉好了被子。
应紫怔了一下,仰起脸来看着他,迷蒙的双眼中愕然。
“或者,你希望我做点别的更深入的交流?”肖一墨戏谑地问。
应紫连忙摇了摇头,兔子一样“哧溜”钻进了被子里,灯灭了,肖一墨清晰地感受到,怀里的兔子再也没有紧张僵硬,依然把身体贴在了他的身上。
女人嘛,总是羞涩的,多给她点时间吧,反正也不着急。
更何况,这样的循序渐进的亲密,好像更自然更舒服,别有一番意趣。
第二天,在别墅吃完了早饭,应紫就向肖宁东和陈姨告辞,陈姨倒是愣了一下,开玩笑似的问:“家里没什么招待不周的吧?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不是周一才上学吗?”
肖宁东没说话,连眼神也没分给应紫一下,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自己的普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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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两个姐姐都早已经出嫁了,今天不在。肖一墨把她领到了餐桌头上, 自己在肖宁东的左手位坐了下来,示意应紫坐在他的身旁。
对面的肖昱行和肖一墨关系好, 笑着调侃道:“小叔, 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保密工作真是到家啊。”
“不是女朋友。”肖一墨笑了笑。
肖宁东轻咳了一声, 威严地环顾四周:“好了,今天欢迎一下我们家的新成员。不过, ”他顿了顿, 又补充了一句,“自己家里知道就好了, 用不着外传。”
大家的表情随着他的话,就好像坐过山车似的,从几乎一致的惊愕到神态各异的惊喜羡慕, 最后看向应紫的目光又齐刷刷地转为同情。
肖昱行纳闷了:“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吃你的饭吧, 哪来这么多问题。”肖一墨瞟了他一眼。
肖昱行狐疑地不吭声了。
在座的论起感情的亲疏,肖昱行和肖一墨是最好的,肖昱行不说话了,旁的人就更没什么质疑的声音了。
“吃饭。”肖宁东简短地下了定论。
除了刀叉、筷子轻微的撞击声, 餐桌上没什么声音。
应紫连大喘气都不敢出, 深怕破坏了规矩。
好不容易等到用完了主餐, 佣人上了水果和花茶, 餐桌上的气氛这才稍稍轻松了起来,肖宁东问了一下几个小的学校里的事情,又和肖国华、肖国忠聊了聊公司的一些要事,晚餐这才算就此结束。
大家离开了餐厅,正值周末,小的约着去了楼下的视听室,几个儿子则陪在肖宁东身旁往客厅去。
应紫正要跟着肖一墨走,陈姨过来了,拉住了她的手笑吟吟地道:“小紫吗?来,他们男人们有他们的事,你跟着没趣,还是我带你去家里各个地方转转吧,顺道说说话。”
正值初夏,夜晚的别墅凉风习习、花香阵阵。
陈姨领着应紫从庭院开始,绕着别墅转了一圈,她的步履优雅,说话声轻柔低沉,听起来很舒服。
“这栋楼是佣人住的,平常你要是临时有事,可以按一下召唤铃,每个卧室里都有。这边是花房,有花匠专门打理,我们几个也喜欢在这里面侍弄,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让花匠给你弄几株珍品。”
“不用了,”应紫连忙推辞,“我养不好花,总能养死了。”
陈姨哑然失笑:“用心的话,怎么都不会养死。”
应紫笑了笑,没反驳。
其实,太用心的话,也会适得其反,就好比小时候她养过两条金鱼,每天从早到晚看个次,喂食换水都没拉下,最后还是翻了鱼肚死了。
应凯说,是她喂得太勤快了,撑死了。
她当时伤心了很久,以后就再也没有养过花花草草小动物。
“那里有个葡萄架,小时候一墨就爱在那里玩,现在也时不时地坐在那里乘个凉,”陈姨指着庭院的西边,跟着又紧接了一句,“对了,你和一墨怎么认识的?”
“在学校里认识的。”应紫回了一句。
陈姨等了片刻,应紫却没接着往下说,她只好又问:“认识多久了?”
“有几个月了。”
这样问一句答一句,几乎没问出什么有效的信息。
陈姨心里有些烦躁,面上却依然关切地问:“那你们俩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结婚了吗?怎么就在一起了?这样没办仪式,你家里的父母怎么就愿意呢?”
应紫签字的协议上有保密条款,肖一墨也特意和她强调过,无论是谁,都不能提及他们俩婚姻内幕的只言片语,现在看来,除了肖宁东今天刚刚得知真相,其余的肖家人全都不知道这件事。
她当然不会被陈姨把话套走,柔柔地笑了笑,一脸的懵懂单纯:“一墨不让我多问,他说了,所有的事情他都会办好的,让我只要听他的话就可以了。反正我也还小,领了证就可以了,别的都不着急,等我毕业了再说。”
陈姨怔了片刻,叹息着道:“一墨向来眼光很高,我还以为他要蹉跎上一阵呢,没想到闷不做声就来了这么个大事。”
“可能是缘分吧。”应紫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句。
“缘分这说法太虚无了,要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排着队要等着一墨看她们一眼呢,没缘分都能造出点缘分来,”陈姨笑了笑,“归根结底,还得说是你运气好,有本事。”
“本事”二字好像咬了重音,听起来有那么几分嘲讽的意味,可是,看陈姨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