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华夏中心,安乐医院。
神经科住院部,特殊化单人隔离病房。
吴骇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整个大脑是蒙的,一片空白。
六面密闭式防弹玻璃墙上,整齐排列着数个孔隙,伸出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近二十杆枪瞄准躺在床上的自己。
透明防弹玻璃外站满了人,在他双脚正对着的玻璃墙外,有个身着深绿色军装的威严男人,还有个身着白袍的医生,全副武装的军人,军人背后还有中年妇女和中年男人。
没有一个人说话。
吴骇屏住呼吸,麻木的表情渐渐变得惊恐,四肢被圈环固定在病床上,无法动弹。
“你叫什么名字?”置于四角的扩音器里传来威严的声音。
吴骇张张嘴,紧张得说不出话。
对方很没耐心地又问了一遍,紧接着便是枪杆撞击玻璃发出的声音。
这是要开枪了?
冷静,冷静下来。
他不能乱说话,说错话了可能会死。
天空激战,还有半虚化的穿着打扮异常古怪的人,之后他昏迷,再然后就是现在,他在医院里。
毫无损伤?
“我叫,吴……吴骇!名字是我爷爷给……我取的。”
“是汉语,准确无误。”
“这两人,你认识吗?”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吴骇的床慢慢竖直。
吴骇终于看到玻璃外两个熟悉的亲人,怎么可能不认识!
“我爸妈。”
“你爸叫什么名字?”
“吴中平,我妈叫王春晓。”
“果然脑域阔度超过15就是不一样,够淡定啊,前段时间那个一看这阵势,嚎得耳膜都要裂了,”穿绿军装的硬朗男人一招手,“可以了,把枪收起来。”
全副武装的士兵整齐地收枪,排好队。控制着吴骇四肢的圈环缩回床内,身体总算恢复自由。
脑域阔度15?吴骇记得自己脑域阔度14。
“今年几岁?”换成头发花白的医生在说话,“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十二岁。”吴骇强忍住内心极致的恐惧,含着眼泪,倔强地没让它掉下来,手脚简单动了下,说,“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该是十五了,出事之后,你躺了三年。”
汪主任参照仪器显示的数据做记录,边说,“吴骇,吴家村人,年龄15,未成年,昏迷三年醒来,五感初步测定正常。入住医院前,脑域阔度14,现在是15,上涨1,脑域阔度上涨幅度在正常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