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这会不会太败家了?
王府的伙计也是看着,个个心中大喊,太败家了,那杨相公太败家了,有钱也不能这样花。
这样下去,金山银山也会吃空。
当然,若自己有这样的主公,还是欢呼雀跃的。
各人心中感慨,怪不得那杨相公在庄民心中威望这么高,都是靠银山粮山堆出来的啊。
就往日这些都是难民流民的庄民,离开新安庄子,谁给他们这个吃喝?
王府算是豪强大户,然平日给各店伙计的饭菜,也没有这么丰盛的。
一时看着那些庄民,众伙计心中颇有羡慕嫉妒。
黄管事心中也是摇摇头,杨相公待部下过于优厚了。
……
其实到了新安庄后,杨河也考虑过是否实行工食银制,每月发给一定的银饷,让庄民们自开伙食。
然从上到下都是反对。
众庄民心中也有小九九,这时候的吃食,不论男女老少食量都很大,一人一天要半升或是一升米,三口之家,差不多一天要近两升米,就是三四斤米面。
这样一个月光吃就要去了半石米粮,五口之家就更多了。
当然,你可以天天喝稀饭,吃糠咽菜,那需要的粮食就少。
而此时的粮价,一石米快要二两银子,这还是夏秋粮刚收获时。
若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米价会飑升到一石四五两银子,如果发工钱的话,就算一个月给二、三两银子的高薪水,其实按市价,还是怕连饭都吃不饱。
这还不算别的花费,比如柴草,油盐酱醋,身上穿的衣裳,盖的被褥,住的宅院花费等等。
算下来,怕每月五两银子也达不到现在的生活水平。
而区区一个庄民,每月给五两银子,那可能吗?
所以众庄民都非常愿意吃这个食堂饭,每天可以吃饱,基本的生活用品也有,他们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不想改变。
也是,人的基本消费,衣食住行。
现在食有了。
衣也有了。
住,有房子分下,每人至少有一个温暖的火炕,连小孩儿也不例外。
有成户的,每户还分到一所宅院,好坏不论,至少是自己的房子。
行,他们就愿意呆在庄内,也不愿意出门去哪儿,天寒地冻,兵荒马乱,遇到土匪怎么办?
所以细算下来,庄民的基本需求都被包了。
相比庄外,还有逃难时的凄惨,没人想改变现在的生活。
而杨河又是个厚道人,认为给部下吃饱穿暖,那是最基本的需求。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却不免给外人以败家子的感觉。(未完待续。)
{ } 无弹窗 众人继续往庄内去,这时胡就义也欢喜的迎了出来。
他现在兢兢业业,整天都是埋在训练场中,然后闲时就跟妹妹瑛儿等人玩老鹰抓小鸡,乐不思蜀。
比起别的教官,他从来不打骂队兵,但也是最让人头痛的一个,比如你不听话,他就一直在你耳边念叨到你听话为止,振振有词,“微言大义”,让人头痛无比。
很多队兵情愿被打几次军棍,也不愿意见到他。
胡就义敏锐无比,很快发现一车中载运的杨相公坐骑尸体,他当然不会当场呱呱叫,而是轻声询问了韩大侠等人,然后就责备起自己哥哥胡就业来,怪他们没有保护好杨相公。
韩大侠、陈仇敖、张松涛三人已经被张出恭责备了一次,仍然一声不响。
曾有遇左顾右盼,胡就业则是大怒,心中还颇有委屈。
自己这个弟弟,老娘死得早,死鬼老爹是个酒鬼,是自己从小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扯大,弟弟也一直很听话,对他这个大哥又敬又佩,让他往东不敢往西。
现在竟不听话了,还埋怨起大哥来,真真是让人悲伤痛苦。
胡就业有一种宝贵的东西失去的感觉,他恼火的想:“当初就不该投奔什么杨相公,现在一个个魂都被勾走了。”
这时前方与黄管事说笑的杨河忽然回头道:“事出突然,这事也不能责怪胡兄弟他们。”
胡就义闭口不说话了,还关心的询问了几句大哥可否有受伤,此行是否顺利,让胡就业感到痛快。
他说道:“还是杨相公深明大义。”
他扫了弟弟与张出恭等人一眼:“我日嫩管管,都是些鼠目寸光之辈。”
……
很快,一行到了戏楼广场前,车马在这边卸货,这些物资将搬入一号宅院,也就是杨河住的地方。
当然,很快又会有两千石粮米运来,那就有专门的仓库了。
此时新安庄内也是粮满仓,光从焦山匪处缴获,就有粮米四千五百石,又分到白银两万多两,合计入手的白银已经有三万多两。
不过最近杨河花钱如流水,仅在邓巡检那,就花了不下三千两白银。
这边结帐后,又会有近万两银子流出,库存白银只余两万两。
金银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花这些钱,杨河认为还是值得的。
金银不花出去,只是一堆石头罢了,饥不可食,寒不可衣,他可没有将银子铸成银冬瓜的兴趣。
大量货物卸下,堆满场地,各类商货非常多,苏钢、盐、铜、铅、硫磺、黑铅、白铅、熟铁等等,庄民们都是兴高采烈的围着看。
有这些物资,庄子又可以壮大,众人住在庄内,也更安全了。
很快,杨河死去的战马也是搬下,杨河吩咐祠祭所主管张朝举将马匹收殓,备一副棺材,选一个日子葬在东山之下,那边在兴建“忠烈祠”,以后这匹战马也会有一个牌位,享受香火祭祀。
而此时杨相公路遇刺客,坐骑被杀,他也险些中弹消息不可避免传开,庄民喧哗。
罗显爵吼叫道:“是谁?老子要将他的头扭下来!”
韩官儿与杨千总神情冷然,余者队兵老弱也是愤怒的议论,个个怒不可遏。
同时他们心中还有惶恐,若没有杨相公,他们不敢想象未来的日子会怎么样,新安庄会怎么样,所以这事情绝不可原谅,不论是谁,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看着新安庄民哗然愤怒,黄管事与众工匠好奇这戏楼与广场如此巨大同时,心中还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如此团结的庄子他们可谓第一次看到,如此威望素著的庄主一样不多见。
是什么力量,将原本这些流民难民拧成了一根绳?
……
杨河高声让队兵庄民少安毋躁,此事,他自会有所安排,刺客与背后的人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