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各人认为此战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就算以契约精神来说,他们信任自己,自己也应该最大程度保证他们的安危与生存。
他手指在几上轻敲,最后说道:“陈仇敖,由你来领队攻上去。”
杨大臣与韩大侠立时哑火,陈仇敖眼中露出喜色,不过他仍然寡言少语,只应道:“是!”
杨河又道:“陈仇敖在前,余下铁甲战兵,务必紧密接应……张出恭、张出敬、管枫、呼延晟,你等火器手密切关注,墙头有什么端倪,立刻将他们打下去。”
众人都是大声喝应。
杨河又交待杀手队的米大谷,杨千总等人,在梯子靠近前,扔几波的万人敌到墙头,务必扔准。
出兵前,他们曾专门训练一天,应该没问题。
他还交待韩官儿、罗显爵等火器队长,看准他们的垛口悬户打,宁可打慢,也要打准。
……
午时初,人马饱食,杨河下令进攻。
出发前,杨河专门颁布军令,宣布战场军纪。
敢不听号令者斩!
敢擅自后退者斩!
敢高声喧哗者斩!
敢丢弃兵器者斩!
军令军纪的颁布让战场气氛一肃,各庄青壮意识到这不是儿戏,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他们神情凝重起来,个个都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占城集保长窦西堂等人听得叹息,怪不得新安庄能大败匪贼,这军纪的颁布就显得不一样。
很快,杨河一声令下,以辎重队人推着盾车,一共十辆,缓缓朝焦山庄南墙逼去。
韩官儿的火器队,个个低着头,蹑手蹑脚躲在盾车后,紧跟后面是各庄弓箭手,人人持着盾牌。
然后是新安庄杀手队,除了长牌,每人也有皮盾圆盾。
最后是各庄青壮三百人,余下作为预备队,除了各种武器,他们一样携带有盾牌。
杨河库存有富余盾牌四百二十面,基本战兵可以人手一面。
辎重队各人,最后扛着长梯木板跟在最后面。
十辆盾车轰隆隆推去,身后是密密匝匝的盾牌,几百大军,向焦山匪庄缓缓逼去。
杨河与各当家在百步外驻马观看,似乎感受到战场气氛,各人胯下马匹也骚动起来。
各马不断打着响鼻,口鼻喷着浓浓白气,四足在地上捣踏。
还有杨大臣,韩大侠等铁甲兵暂时不动,铁盔重甲斗篷,只是聚在杨河身畔。
他们肃立,寒冬中一片的甲叶闪耀。(未完待续。)
{ } 无弹窗 杨河看着前面的匪庄,庄子颇大,依山而建,山岭高高,东西蔓延达十里,南北宽估计也有三四里。
西面是白马湖,东西南北宽都有三四里,湖边有着大片大片的荒滩湖荡。
庄的东面南面是平原,偶尔一些小山丘。
平原山丘边座落着一个个村寨,此时很多成了废墟。
看这焦山庄丈高的夯土墙蔓延,东西南都有庄门,然后三面挖有壕沟。
庄子虽破旧,很多庄墙有着缺口,但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比新安庄还要好。
“或许攻下此庄后,可以成为自己另一个重要的发展基地。”
杨河心中默默的想,看前方荒野杂草中一骑旋风般而来,红衣红甲红马,马上骑士清秀英武,却是新收的夜不收裴珀川。
他持着横刀奔腾而来,在队伍前几步勒住马缰,高声禀报道:“禀相公,匪贼仍然聚在庄中,没有外出的迹象。”
杨河看这年轻人,骑术非常矫健,身手也非常敏捷,但脸上总有一种消弥不去的忧伤。
他说道:“继续哨探。”
裴珀川在马上叉手道:“诺。”
双脚一夹马腹,又策马奔腾而去,很快消失在茫茫的荒草中。
杨河下令继续进军,他们八百大军直逼而去,看到匪庄,他也变换阵形,他二十铁甲兵走在最前,然后是刀盾手长矛手,火器手紧跟后面,再是各庄各寨的弓箭手,余者青壮辎重落在后面。
直逼到焦山庄南面二百步,杨河下令停止脚步,暂时在这边安营扎寨。
他已经看到墙头那边,似乎焦山庄三面都有垛口,沿着这南面的庄墙位置,匪贼还设置了一些悬户。
看来新安庄攻防战对他们触动很大,他们也依样画葫芦了。
若一千几百匪贼死守,那也是一股不可小看的力量。
且众人一路行军过来,体力消耗极大,这天寒地冻的,要进攻,也要等吃饱喝足再说。
杨河下令后,众人都忙活起来,三百被充为辅兵的各庄丁壮纷纷放下挑着的担子,取出内中帐篷开始支起,都是一些木棍一撑的简陋帐篷,这些帐篷,也多是新安庄支援。
又有人纷纷支起木架,从担着的担子中取出木柴,点起一堆堆篝火,然后将一些铁壶挂上去,里面有生姜茶水。
还有人到附近的湖边去挑水,准备架起大锅造饭,又有人搭架战马遮蔽风雪的马棚,一切有条不紊。
很快一系列帐篷出现在这边,特别医护队搭救伤员的帐篷,有七八个之多,还有专属他们的火塘大锅,
柴木“噼啪”的响,熊熊的火焰很快驱散了周边的寒意。
不过战兵队仍然不动,特别杨河策在马上依然眺望庄墙,与身边人商议该如何攻打这个匪庄。
“杨相公,匪寨坚固,该如何攻打?”
说话的是占城集保长窦西堂,一个颇为富态员外样貌的人,占城集是一个大集子,几个家族共管,各家族轮流当保长。
今年轮到窦家,此次剿匪,他也亲自率青壮前来。
庄中颇富,所以他骑了一匹战马。
还有戴圩的族长戴惠观也骑了一匹骠马,余者当家不是走路,就是骑骡或骑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