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谢粟从未逾越这家人的底线,一直做个安分守己的乖宝宝。
她在三等中学读书,学费不高,教师资历还算过得去,一到初三作业压得学生们快喘不过气来。
刚做完作业,谢粟躺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长长呼出一口气,作业做完就是神清气爽。随手关掉台灯,让自己放松一小会儿。
手机嗡嗡的在桌子上震动,屏幕亮起,她低眸一看,甜甜地笑了。
接通电话,传来少年温软的嗓音,一瞬间抚平了她的倦意。
“阿粟,睡了吗?”
“还没有。我刚做完作业。”
“我刚下班,路过一个摊子买了两袋脆皮鸡,要不要一起吃?”。
谢粟眼睛一亮,笑着点头:“好。师兄你等我,我现在去你那里。”
“我已经在别墅外,你下来就会看见我。”
她二话不说丢下书本,连拖鞋也没换开门出去。
乔女士端着水果沙拉走出厨房,险些被撞翻。见她突然神经兮兮的低头,不禁摇了摇头,“这些小年轻的心思就是让人摸不懂。”
弦月挂在高空,撒满一地银光,草丛中蟋蟀啾啾叫着,威严耸立的别墅显得格外静谧。
谢粟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门外等候的少年,他不再顶着光头穿着僧服,一件开司米毛衣抵挡着冬季的寒意,他的脸上还有修车擦到的机油,鞋子早已黑的看不见出处,一双黑沉的眼睛始终充满活力。
年仅22岁的慕北燕已经出落得越发俊秀,他从小学武术,书读的少,在人才济济的s市找了一份修车工的活。
每个月挣得钱舍不得花掉,私自攒起来给谢粟交学费。
还有半年,她开始迎接人生中的第一场考试。
——中升高。
慕北燕见她急忙忙跑出来,大气也不敢喘的样子,噗嗤笑了笑,“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走。”
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两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唔,还是热的,谢谢师兄。”
“嘴巴上吃的都是,在这里吃不好吗?”他边吃边给她擦嘴角的屑。
“很好,他们一家人对我很好。”低头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