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笙摇了一下头,“卫大叔,这信上的内容绝大多数都是在诋毁咒骂那个杀人凶手,所以我依然认为,这非常的不合理。一方面管杀人凶手劁哥哥,而另外一方面又咒骂他是个畜牲,您难道就不觉得,这真的非常矛盾吗?”
卫国量还要反驳,但杜雅笙却道:“卫大叔,您不妨先放下自己的偏见。其实在看见这封信之前,我的心里也是有些没把握,毕竟阿扬是我的朋友,而如果他的父母当真参到这件事情中,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为了卫大叔你和秀荷婶婶,我只能站在正义的一方。然而在看见这封信之后,我反倒是一颗心落了底儿。”
卫国量此刻的心情非常烦躁,“但这一切全部都只是你的推断而已。”
杜雅笙觉得卫国量是在牛角尖了:“卫大叔,很多事,一个人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逐渐地演变成一种习惯。就像是您对秀荷婶婶的爱情,爱了这么久,守护了这么久,这份感情已经成为一种本能,而爱情是如此,仇恨,更是如此。您这么执着地咬定了洛修远是凶手,不过是因为,这十多年来,您早已习惯把他当作一个侩子手,认定了他是残害秀荷婶婶的坏人,可是往往会出现这么一种闲闲,那就是,人类的想法,和现实之间,出入很大。”
“你的意思是说,我恨了这么久,为秀荷打抱不平,恨着省城的洛修远一家,其实是我恨错了人?”
杜雅笙看着这张泛黄的信件,上面的字数并不多,并且因为沾了血,血迹遮盖了原本的字迹,使得字句断断续续的。
“哥杀了父亲……”
“怎么可以这样……”
“畜牲,他是一个畜牲!”
严格来讲,这并不能称之为“信”,因为这上面的字句,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烦闷时而胡乱涂鸦发泄心情的杰作。
杜雅笙咀嚼着信上那些充满悲愤的言语,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