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生所有悲剧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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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远川一身光鲜亮丽的行头,与周围那些衣着寒酸的小老百姓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是周边那些小村子,来县里赶集的日子。

这时候,县城的大街小巷,车水马龙,次第层叠的屋瓦,散发着旧时代特有的苍凉。

那些手中拎着大包小袋的村妇、农汉,咬着冰糖葫芦,吃着糖油粑粑的鼻涕娃,更是随处可见。

人挨着人,人挤着人,使这座苍凉的老县城平添了几分热闹的气息。

在这种大环境的衬托下,与此格格不入的梁远川,犹如一股涤世的清流。

他这人有一个本事,因自身气质出群,哪怕身处熙来攘往的人潮中,也总能让人第一眼就发现他。

就仿佛,他梁远川天生便与众不同。

上辈子,腊月初一这天,杜雅笙陪伴养母来到县城,却在裁缝铺子外,偶遇安采洁。

安采洁惯会做戏,又因正在军校上学的恒哥儿,曾从城里让人为她捎回一双小靴子而嫉恨在心,于是按捺不住地推了她一把。

杜雅笙虽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但自小在养父母的娇惯下长大,她过的日子堪比城里那些大小姐,几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甚至于,前世一直到十六七岁,她连自己的衣服袜子都从未洗过。

在这种情况下,她被养得娇娇气气,又哪里经得住安采洁狠推,于是整个人歪歪斜斜,栽向铺子外面的杂物堆。

那杂物堆上摞放着不少东西,其中便有一块废弃的木板,上面还有一根生锈的铁钉。

安采洁推她时是算计好的,要不是她临时将身体侧开了一些,没准那钉子就要穿进她的眼珠子里面,但哪怕如此,她也没能完全避开。

那生锈的铁钉,在她脑门上留下一条大口子,从左额角直直地划向了右边太阳穴。

事后她在医院缝了十多针,而脑门上更是为此留下一道长长的,丑陋的伤疤。

因为这条疤,她在年幼时自卑自鄙又自弃。

作为一个女人,不管年少,还是年老,多少都有些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