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使劲拍了拍苏舟的肩膀,就干净利落的走了,一个字一个动作都没搁下。
苏舟:“………”
全程,除了笑声,一句话都没说,意义不明,莫名其妙。
苏舟沉默的揉了揉肩,与愣住的眼镜男对视,委婉的问:“请问这位先生是…?”
眼镜男的表情比苏舟还要微妙,他沉重的推了推下滑了几分的眼镜,郑重无比的说:“那位先生……是我们德国乒乓球国家队的总教头:贝克尔·沃尔夫冈。”
苏舟:“………”啊,大人物。
眼镜男更沉重了:“请一定要相信,沃尔夫冈先生只是为人个性比较像意大利人,实际上还是一位非常伟大和靠谱的教练的。”
…慢着,你这么黑意呆利人他们知道吗???人家明明…明明……明明………嗯…………上辈子的意甲也曾经号称是小世界杯呢!!!
苏舟:“…………”粥粥不说话,给你一个善意理解的懂事微笑。
之后,眼镜男本打算带着苏舟回到了少年组的训练场,但因为那子虚乌有的“感觉不要让中国男孩和那群臭小子立马对上”的莫名直觉,眼镜男又带着苏舟在室外走了一圈,将数个地点介绍详细,才领着苏舟真正的回到了他们今早的第一站。
理所当然的,少年组下午的训练又开始了。
眼镜男今天的行程就是跟着苏舟,苏舟在一旁围观训练,眼镜男则全程站在苏舟身旁。
苏舟是真的没主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全程认真观察,无比乖巧。
期间,苏舟只是再三确认了,明天早晨九点来到这里报道后,就能跟着少年组一起参与训练这一点后,便妥妥的安下了心。
眼看少年组的训练结束,苏舟有礼的朝负责少年组训练的三位成年人道了别,就迫不及待的跑了。
身后不免有人嘀咕。
“还没真的结束就跑的这么快。”
“呵,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听教练的说法是明天就会跟我们一起了?”
“喂,我说你们……”
苏舟为什么跑的那么快呢?
并不是因为尼克拉斯说了要来接他,而是他希望再跑到那个观赏台,继续欣赏一下成年组的训练,毕竟成年组的训练时间要比少年组稍微多那么一点点,现在估计还没有结束。
结果……
苏舟冷冷的瞪着眼前门把旁的扫描仪,目光超凶。
好气哦,气的乒乓球都要爆炸了。
他!的!卡!
没权限!
这!扇!门!
打不开!
苏舟:“………”这真的是很气了,能不能额外申请权限啊,但初来乍到在国外就这么做是不是太没礼貌了啊。
苏舟转路去了员工室,眼镜小哥告诉了苏舟他的办公室位置,但他却发现眼镜小哥跑的竟然比他还快,这会已经下班不在了!
苏舟:“………”苏舟看看手机时间,好嘛,就算去了观赏台估计也看不了多少了,还是乖乖去门口坐着,等尼克拉斯来接他回家吧。
走到门口,站在室内,苏舟靠着墙翻开手机,他现在要配合尼克拉斯的时间,虽然他是说了自己靠着gps坐地铁或者公交车回家都可以,请相信他的独立能力,但无奈尼克拉斯的责任心有些过头,无论如何都说至少要陪着苏舟坐个第一次才能安心。
粥粥当然只能表示感谢然后微笑接受了。
所以,他还要等大约半个小时。
苏舟先是玩了会手机,玩到距离约定时间还有5分钟,又百无聊赖的给贺铮发起了消息。
苏舟:【铮哥大佬晚上好,我要奋发学德文了,请问您当年的德文笔记还有吗?求拍照或者扫描件总之各种球_(:3」∠)_…】
德国下午四点,国内晚上十一点。
贺铮的信息回的很快。
贺铮:【我记得我给你打包到你的行李箱里了,在行李箱外层的夹层里,摸一下触感很明显,你到了后还没收拾行李吗?】
苏舟的手指敲的飞快,理所当然的无视了后一句,卖好前一句:【社会我铮哥,体贴话不多,料事如神给笔芯,可以的。】“请问”啊“您”啊这类的用词,在这一条消息中消失无踪。
那头,贺铮刚刚在床侧坐下,他的胸膛还在滴水,头上盖着一条毛巾,明显是刚刚沐浴之后,看到这样的回复,他忍不住的嗤笑一声,熟练的计算了一下时差,回复道:【德行,这是第一天刚结束?感觉怎么样?】
消息发过去后,却没有被迅速回复。
贺铮有些奇怪,倒也不着急,暂时把手机放到一旁,侧身披上了一件家用外衣。
德国,慕尼黑训练基地门口。
苏舟没有及时回复是有原因的。
他刚才就听到了逐渐加大的脚步声和断断续续的对话声,但他并没有理会,而是安静的低下头和国内的贺铮发着消息。
这脚步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苏舟的余光下意识的瞧了一眼,正是已经换衣完毕准备回家的少年组的部分成员。
还有着一段距离,苏舟朝着正向他走来的德国boy们微笑颔首,才继续低下头发着消息。
但是,这脚步声在距离他近到了一个程度时,却突然停住了。
就与今天下午的那个德国队总教头一样,明显是在他的面前、因为他的存在才停住的。
苏舟疑惑的仰起头。
他的面前站着6、7个德国少年,为首的则是上午和他有几秒对视的棕红发色的少年。
苏舟眨眨眼。
以棕红发色的少年俯视的视角来看,这个中国男孩看起来更小了。
虽然吧,身材不是那么小,但脸看起来简直和尤利安那种弱不禁风的家伙差不多嘛。
粥粥如果知道你在心中这么腹诽,一定微笑着给你两脚:),而且你这绝对是偏见啊偏见啊,小可爱那可是能用“美少年”来形容的男孩子,而他苏舟明明是爽朗清爽系的阳光boy啊!
对方首先说了点什么。
苏舟听不懂,回以茫然.jpg。
于是对方表情一噎,立马换上了英语,但对方的英语明显并不是非常好。
“今晚,俱乐部,找个,game,来一场。”
苏舟言简意赅:“your name?”
对方比苏舟还拽:“赢不过我的人,名字,知道,没资格……但是,你输了后,我会告诉你。”
这话明显矛盾,却又嚣张到了极点。
苏舟以中文回了一句,以无比遗憾的口吻:“那我估计一辈子都没法知道你的名字了。”
这回茫然.jpg的换成了对方。
这时,苏舟的手机又响起了一连串的声音,苏舟低头看了一眼,是尼克拉斯已经到达了门口。
于是苏舟这回换成了英文,歉意的笑了出来:“不好意思,来接我的人到了,game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吧。”
看苏舟的神色不像作伪,德国boy的表情臭臭的,倒是也没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他想转身就走,但不料苏舟却又开了口,用的语言当然是唯一能作为媒介的英文。
“我的名字是舟·苏。”苏舟的笑容还是和之前一样和善有礼,“虽然你不想告诉我你的名字,但我估计你会一辈子都忘不掉我的名字吧。”
结尾,疑似疑问句,但那个语气,好像又是个肯定句。
这算是……搁狠话吧?
从来只有他给对方搁狠话的份儿的德国boy愣了三秒。
在他愣了三秒期间,那个中国男孩已经背起包就………………搁了狠话就跑了???
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甚至还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高声说了一句“明天见”???
德国boy为苏舟的态度少见的沉思了起来,这这这实在不像是搁了狠话的表现啊,莫非刚才对方其实并没有搁狠话的意思吗…?
想到这里,察觉自己跑题的德国boy立马摇摇头,随即表情又变得凶恶起来。
不管怎么说,在阿茨特回来之前,他一定要认真和这个小子来上一场!!
当晚,苏舟又给尤利安发了消息,他简单描述了一下对方的样貌和脾性,希望从尤利安那里得来一些消息。
无论怎样,这些都是尤利安的队友,哪怕为了尤利安着想,如果身为尤利安的朋友的他,和尤利安的队友闹的不太愉快,或多或少肯定会对尤利安有所影响。
苏舟打算根据尤利安的回复,来决定他接下来的一周——在尤利安回来之前,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下,对德国青少年队应该采取怎样的态度。
毕竟,苏舟觉得他对自己放在心里的朋友还是很不错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