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以一种必死的决心糊到了女鬼身上。
女鬼在凄厉的叫声中消失了。
袁妙文的身体瘫软下来,大脑放空了半晌,忽然听见未婚夫虚弱的声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所有的灯都已经被打开了,稍微让人心安了一点,刚才的符篆变成了灰烬,未婚夫一摸发烫的颈部,从睡衣里也弄出来一张符篆。
下降头这事儿肯定不能全盘托出,说起来还有点阴损,袁妙文心虚,撒了个谎,“有个大师说家里有鬼,没想到真的让她说中了。”
“我怎么在这儿啊。”未婚夫按了按脑门儿,记忆还是有点混沌不清。
袁妙文又害怕又心虚,索性掏出手机,给苏妙打了个电话。
这是快晚上十二点,苏妙没有睡觉的习惯,都是打坐修炼,铃声刚响,就被她接住了。
“苏大师,这里有鬼。”她紧张兮兮缩在床上,声音都有些颤抖。
苏妙嗯了一声,“符好好带在身上就不会有事,我讲过。”
她是讲过,可没说过会有鬼啊,袁妙文还以为这符只是去去邪气,没想到半夜差点被鬼爬了床。
当然接下来的话也不好在未婚夫面前说,她犹豫着挪到了客厅,问:“怎么会有……那个东西的?”
反正鬼都没了,苏妙也不忌讳在她面前挑明:“那降头油就是尸油,尸体里弄出来的东西,我看你面相像被鬼缠身,果不其然。袁小姐,再提醒你一次,既然不懂,风水别乱碰,免得遭了殃。”
袁妙文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连连点头:“苏大师教训的是,是我混沌了。”
天一亮,屋子里的两人就立马分开了,都觉得看到对方就想起昨晚见鬼的经历,简直是一种折磨。
而未婚夫离开的时候,还在思考自己这些天为什么会在前女友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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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道苏妙将要高考,秦昊没再怎么打扰过她,唯一就是告诉她苗英杰刚回京城,跟司辰同行。
苏妙早上坐在床上发怔,上学这事儿都忘了。
偏头一看,目光掠过去,定在了窗户上。窗户是防盗窗,玻璃纱窗,没什么好看的,今天却不同,顶檐上垂下来一个坠子,红色流苏,青色玉佩。
有点眼熟的。
她小时候认字,读到‘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印象里,师父却从没佩戴过玉佩。师父屋子里有个匣子,她那时候不懂事儿,趁师父不在,翻开看了,发现里面只有这一枚玉佩。
她问师父为什么不戴着,于是暴露了自己偷看他匣子这件事。他第一次生气,绝不仅仅是因为她品行不端,连着好几天低气压,没同她讲一句话。
那时候她懂了,这东西应该挺重要的。
给她干什么?
苏妙摘下来,拧眉看着,一挥手想赌气扔出去,又犹豫了,抿抿唇,扔垃圾一样扔进抽屉里。
出了卧室王秀英也正在客厅里坐着,见了她惊讶得很,脸上的话都能读出来——你怎么没去上学?
苏妙径直走到冰箱旁边,倒了奶拿了面包,吃得味同嚼蜡,在她目光逼视下开口了:“生病,请了假。”
好端端的艳阳天,怎么就生病了。
王秀英看着她红润的脸色,想也知道她糊弄自己,不过这个孙女现在越来越强势,一向听不进去她的话,她再说教,保准被顶回来。
也就念叨了一句:“该高考了,上点心。”
苏妙果然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生无可恋咬了口面包,发了半晌呆。
说起来,这个孙女现在挺给她长脸的,漂亮就不说了,次次拿第一回来,小区里老头儿老太太都赞口不绝,更奇怪的是,还有一些领导富商会专门上门来看望她,带了不少好东西。
他们是没说什么的,只讲苏妙是个状元苗子,很受重视。王秀英文化水平不高,也没怎么见过世面,就相信了。
可她大孙子学习也好,当年可没这阵仗。
王秀英小心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在发呆,就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一点,清了清嗓子,提起一桩事,“我听你爸妈说,要买新房子呢。”
苏妙没回应,眼神落空。
“多亏祖宗保佑,你们家现在是越过越好了,可有些事儿你得长点心,苏魄他到底是领养来的,我看你爸妈挺偏心他。”
这老太太,哪儿看出来的。
“您放心,他不会抢房子。”
见孙女儿都这么偏袒一个外人,王秀英有些不开心了,“那到底是外人,以后有了出息,你得顾着点亲人不是?说到底茂哲才是你亲哥,你们才是亲兄妹。”
苏妙的眼珠子终于有了灵光,瞥了老太太一眼,她说这老太太今天怎么为她说话,原来搁这儿等着呢。
“您放心,大哥有出息,用不上我帮衬。我看苏魄是个笨的,得多帮帮才好。”
“还有那新房子。”似乎是嫌不够,苏妙越说越有规划,“得买个大的,把我姥姥姥爷都接来,让他们安享晚年,热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