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夏凯凯如今这张脸,不能说不帅,甚至很有特色,让人过目难忘,但绝对和传统意义的帅气英俊没有太大的关系。如今再哭肿了眼睛,本来就细长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红彤彤,眼尾还有泪痕,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但是穆渊却是满心的愧疚。
穆渊开了水龙头,给夏凯凯洗脸,夏凯凯摆了摆手,自己洗。洗着洗着,就感觉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身后抱着夏凯凯的穆渊终于变得正常了起来,不再像个变态一样又舔又亲,恨不得吃了夏凯凯,也不会暴跳如雷的要跳楼。他只是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脖颈上,呼吸,再呼吸,让属于夏凯凯的味道在自己的身体里流转,快速地滋润着枯寂干涸的细胞。
夏凯凯从镜子里去看穆渊,发出嘶哑的声音说:“我把你打疼了吗?”
穆渊摇头。
夏凯凯说:“让我看看。”
穆渊继续摇头:“我没事。”
然后顿了顿。
穆渊突然笑了起来,说:“你一直在和我接吻是吗?”
夏凯凯:“……”
穆渊等不来答案也不重要,他侧着头,去亲吻夏凯凯的脖颈,亲吻他的耳垂,亲吻他的脸颊,每一下都带着缠绵的**,这些在以前从来是被禁止做出的亲密动作,但是这一次夏凯凯不但没有躲开,甚至侧着头,做出了更方便让他亲热的反应。穆渊在镜子里看见了夏凯凯眯着的眼,莞尔一笑,绿色的眸子里闪着光,像个妖精。
夏凯凯脸又开始发热,却没有躲。不知道是身体的原因,还是他终于从心里决定接纳对方,他放任自己享受这种亲热,最后侧头主动在穆渊的脸上亲了一下。
男人眼底光霞乍现,去找夏凯凯的唇。
夏凯凯便迎了上去。
“叩叩叩!”
但是恼人的敲门声响了。
温健在门外说着:“夏凯,快点出来,我们就快赶不上飞机了。”
夏凯凯低声问:“要回去吗?晚一两天无所谓。”
穆渊有点犹豫,他不想离开这个房间,如果可以,他想一直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的那种等了很久很久终于得偿所愿的幸福感。
“那……”夏凯凯决定改签了。
但是丹尼的声音又再次出现:“维克多,你需要吃药了。”
夏凯凯又闭上了嘴,扬眉,不太确定地问:“抑郁?狂躁?精神分裂?”
穆渊在夏凯凯的耳边温柔地说:“抑郁,你走了后,我就不行了,KK,你知道吗?上一次我差点死了,离开那栋公寓,我出了严重的车祸,我在床上养了一个多月。”
夏凯凯的眉心一跳一跳的:“怎么会?这么严重?”
见了光,收起了利齿和爪子,以及那种变态劲儿的穆渊乖的像只小奶狗,嘟嘴蹙眉地点头:“你不能再离开我了,下一次我可能真的会死掉,你发誓,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夏凯凯这次转过身来,正面抱住了这个长不大的粘人精,他们的个子差了将近十公分,他一低头就可以靠在穆渊的肩膀上,他用他的额头抵着他,然后抱住他,说:“我发誓,我不会离开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下一秒身体被紧紧地抱住。
这一次没有吻,只有让人窒息的拥抱。
夏凯凯喘不过气来,无法确定究竟是谁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可能是他,他听着穆渊轻描淡写的那些话,心疼的无法呼吸。
他用出全身的力气去抱他,就像在危险时抱住自己的孩子,如果早知道,他一定不会隐藏到现在,他一直以为穆渊过的很好,否则以他对他的爱,他甚至愿意用生命去保护他。
“叩叩叩!”
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夏凯凯手上的力气松开,说:“必须出去了,我要看着你吃药。”
穆渊很不高兴,又抱着人撒了好一会儿的娇,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才不情愿地离开夏凯凯,打开了门。
卧室里已经收拾干净了,破裂的玻璃还贴上红色的胶布,温健紧蹙着眉心站在最前面,夏凯凯一出现他就使劲的打量,生怕夏凯凯之前被家暴了。
哭肿的眼睛看起来有点惨,嘴角也是破的,妈拉个巴子的!果然被这个外国男家暴了吗?
但是很快,当穆渊走出来的时候,温健的眉梢又扬起来了。
大约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家的孩子自家疼,在夏凯凯眼里,哭成泪人儿的穆渊又可怜又可爱,总之是各种好看各种帅。但是在其他人眼里,这位总裁先生怎么一个凄惨了得。
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肿可怕,嘴角上一圈的伤口肿的都快成了香肠,关键脸上还有明显被打过的痕迹,左脸颊红痕明显,甚至都破皮了。
反正就是比夏凯凯惨好几倍就是了。
温健嘴角一勾,为自家的孩子点赞。
对!就是这样!受欺负就打回去!狠狠地打回去!打得他妈都不认识!
双标得厉害的温大胖子,今天依旧很护短。
一行人移到了客厅,夏凯凯在穆渊吃药的时候拿着药瓶看了一眼,果然是抗抑郁的药物。
他蹙着眉想要开口,但是这时候客厅里的人太多了,即便他不管理公司,也知道大集团公司的总裁就连生病都会影响公司的股票,更不要说着这种精神上的疾病。
等待穆渊吃完,夏凯凯说:“我回去收拾行李,时间快来不及了。”
穆渊其实不是很想走,更不想让夏凯凯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这一刻他强忍着内心的不安,蹙着眉点了一下头。
夏凯凯站在原地,看着穆渊的眉心,最后抿紧嘴角又说:“算了,我先帮你收拾行李,一会你陪我去收拾行李。”
穆渊眼睛一亮,露出笑容,点头。
温健注视着两人又回到了卧室的声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个傻小子,刚刚才打完架,这就好了?气性这么短的?这可怎么办,被吃的死死的……不过好在比较能打,不会吃亏就行。
温健也回去收拾行李了,走路的时候莫名的有点得意,虽然一直觉得金主爸爸从财力到身高上都对夏凯凯有压倒性的优势,但是两个人相处,说到底还是靠谁的拳头更硬嘛,或者金主爸爸才是被疼爱的那一个呢?
于是,攻受的角色一旦有了新的定位,温健就觉得夏凯找个男人的问题也不算太大了。
夏凯凯陪着穆渊收拾行李,屋里没人的时候就问了一些他病情的情况,穆渊有问必答,勾着的嘴角显得他心情非常地好。
看见穆渊笑,夏凯凯压下心里的担忧,也跟着开心,起身的时候揉了揉穆渊的脑袋,又抓了一把他的脸,然后说道:“好好治病,我陪着你,你会好的。”
穆渊就抿嘴笑,视线落在夏凯凯的嘴唇上。
夏凯凯踮着脚,在穆渊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一直在客厅里等候的丹尼看见了这一幕,他眉梢扬了扬,沉吟几秒,继而笑了。
然后就那么走出了房间,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
大家出发的很晚,赶紧赶慢的,在最后一刻上了飞机。
这次的座位不用说,夏凯凯和穆渊坐在了两个并排的座椅上,两人低声说着话。
他们放倒了座椅,侧躺着,就像躺在床上,相互注视着。
夏凯凯问他:你之前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穆渊说:知道,又不知道。
夏凯凯说:真不害怕我吗?
穆渊说:不,这辈子都不会害怕。
夏凯凯说:抑郁的问题有我陪着你,情绪上来了你可以对我抱怨,对我哭诉,我会永远陪着你。
穆渊说:看着你,我就什么都不想了。
聊着聊着,夏凯凯就困了,他从毛毯下抓过穆渊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在闭上眼睛时笑着说:“我睡一觉,你也休息一下,醒了再说。”
穆渊的拇指在夏凯凯的嘴唇上按了按,感受着那让人心动的柔软,暗着眼眸“嗯”了一声。
夏凯凯很快就睡着了,睡得很沉很沉,一直在黑暗里安静地沉睡,没有任何的梦境来打扰他。
他不知道穆渊看了自己多久,男人一直都没有睡,就那么保持着摸着他脸的姿势侧躺着,眷恋又贪婪的,几乎将他的每根汗毛都看了一遍。
直至夏凯凯睡醒过来。
夏凯凯这一觉睡了了一大周期,九十分钟。
当意识从深度睡眠转为表层睡眠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冰冷的温度,在他的脸上,非常的冷,像是冰块一样。
夏凯凯不适的蹙眉,偏头躲开,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耳边响起穆渊的声音:“这就醒了。”
夏凯凯转头看去,抬手摸了一下男人的手,果然很冷,但是男人严严实实地盖着毛毯,脸色有些微微的红。他抓着男人的手,坐起身,蹙眉:“怎么?是饿了吗?”
穆渊摇头,说:“空调开得太大了,我关掉就好。”
夏凯凯扬眉,他觉得温度正好。想到一个可能,夏凯凯摸上了穆渊的额头,手颤了一下,掌心下面的温度烫的吓人:“你发烧了?”
“啊?这样啊……”男人迟钝地笑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