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谓点睛之笔。
让原本忽略了某些点的宁尘,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
从年尾到今年初,北方各大事件层出不穷,先有大奉王朝崩灭,再则拓跋王族卷土重来,而后便是北王朝大局已定,曹将造|反。
一件连着一件,接踵而来。
但,本是一处山|头的上官王族,竟然低调到泯然众人矣。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王族之一,而且底蕴之丰厚,不容小觑。
“上官天河这老狐狸,如果说没有半点野心,鬼都不相信。”
宁尘眯起眼,笑容玩味。
八大王族,均是野心之辈。
哪怕自己的爷爷宁见,也曾毫不隐瞒的公开表示过,他希望宁氏王族一统北方,拿走绝对的话语权。
垂垂老矣的前代王者。
人生末年都对此事这般上心,换到上官天河头上,这位老狐狸,会心甘情愿的原地踏步?任由各大王族抢占地|盘?
“记住,盯着这支王族就行……是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
宁尘随手将衣袍扔给白起,径直走进更衣室。
此时,隶属于北方的各大王族,小山头,大门派,均是抵达紫禁城。
慕容王族一脉,也在因为长弓一事耽搁几小时之后,整队出发。
慕容青衣亲自登门拜访。
不过,这位绝色女子在进城后,貌似听到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再三确认后,简直哭笑不得。
先前在王族大言不惭,高高在上的长弓,竟然老老实实跪在通往宁氏王族的官道上,没有秦莫邪的放话,这位既不敢主动站起来,也不敢不告而别。
马车缓缓途径官道。
一身精致打扮的慕容青衣,缓缓拉出窗帘,望了望双膝跪地长弓,柔声浅笑道,“喲,这不是神洲大陆的绝世天骄吗?”
“怎么跪在这里,难不成是向我河图哥哥请安?”
越是漫不经心的话,越能刺激人心。
本就颜面扫地的长弓,听出来者之后,一张脸,瞬间煞白到毫无血色。
丢脸丢到家了。
有些人的笑,看似随意。
实则,能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譬如此时此刻的秦莫邪,辗转一笑,胜过人间千姿百媚。
宁尘挠挠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秦莫邪,情绪莫名。
下意识回看向自己的师父陆沉。
这位老家伙正双手插袖,眯起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可恶模样。
而宁之川,则晃晃悠悠的离开现场。
清风扬起。
阳光和煦。
宁尘长出一口气,不再纠结于这些烦恼,当务之急,是将秦王朝的正统确定下来。
关于开朝大典,事关重大。
中间虽然牵扯到一些气运,而不得不慎重举办之外,很多规矩,其实自古存在。
比如穿皇袍,佩王剑。
相较于当年的大凉剑白蟒服,还要重之又重。
离开后院,宁尘在白起,陈庆之,花荣的陪伴下,开始前往洗漱室,沐浴更衣。
“走到这一步,是大势所趋,也是迫于无奈啊。”
半路上,宁尘难得感慨,跟在身后的白起,嘴角挂起淡淡的笑意,没有做出答复。
宁尘转过身,开门见山道,“我很好奇,你准备什么时候,将心底的秘密,全盘脱出?”
白起故作茫然的眯起眼,笑而不语。
宁尘龇龇牙,“要不趁现在?反正时间还早,咱两聊聊。”
一席白衣飘飘若仙的白起,依旧保持着茫然不知情的姿态,仿佛宁尘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不懂。
宁尘看着就来气,于是转用另外一种方式问道,“你这位咱家六王爷亲自挑定的扶|龙之臣,到这一步,也算功成名就了。”
“未来,作何打算?”
“封王拜将非我意。”白起摇摇头,依旧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态度。
宁尘摸摸鼻子,笑道,“还想继续打?”
“过惯了沙场争锋的日子,自然想打一辈子仗。”白起认真道。
这句话,宁尘大概听出了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