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使劲挠了挠耳朵。
不过宁尘并没有长久逗留,大致确定了杨家的位置,提前离开。
沈剑君本以跟上,一位眼疾手快的老人,趁势拉住了沈剑君的袖子,小心翼翼道,“这是你家公子?”
沈剑君哑然失笑,“刚没听出来吗?”
“是咱家王爷。”
王爷?!
一句话,让附近越来越多的普通居民,倍感吃惊。
若是没记错,整个北方,仅有两位王爷。
一个是老当益壮,威名远播的六王爷宁见。
还有一个正是他的孙儿,并肩王。
除掉六王爷宁见,只能是那个人了。
“不得了,并肩王亲自来了。”
“宁河图?杨老三生前所属军部的真正掌舵人?”
这条消息,直接让现场炸开了锅,谁会想到,注定活得高高在上,凡人不得见的并肩王,竟是来到了这片穷苦之地?
轰!
前脚抵达目的地。
一只木瓢哐当落在脚前,伴随而至的还有妇人声嘶力竭的哭吼。
同时,一位略显年轻的男人,正油腔滑调,毫不在意的嘀咕道,“你家老三反正已经死了,军|部发了那么多补偿,姐姐你又用不上那么多。”
“既然如此,你就拿出来接济接济弟弟我呗?实在觉得接济自己不好,那就奉献出来,修修村里道路什么的。”
门前位置,还有一位妇女,带着自己的孩子,满心贪恋的碎碎念念着什么,往日里咱对你杨家妇人也不差,现在发呆了,也该报恩报恩了,千万别做那忘恩负义之徒啊。
与此同时,三三两两的好事之徒,正蹲在一边看热闹。
宁尘的视线,从脚下的木瓢缓缓抬起,然后注视到了出言劝阻的年轻男子,手指拳握起来,当机立断道,“先砍一只手,让他闭嘴。”
铿锵。
沈剑君迅速抽刀,然后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走向年轻男子。
这一幕,将现场所有人吓傻了。
什么情况?
人将至。
纵使拓跋阳泰,心里很不情愿这么一位不速之客,造访本城。
但,人家既然已经说了要来。
拓跋阳泰只能硬着头皮接待。
这位往日里,向来做事稳重的中年人,中途甚至几次打碎了茶杯。
如此怪异的事情,让王族上下,莫名的笼罩着一层阴云,所有人都感觉,最近两三天,王城将有大事发生。
“父亲,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不就是并肩王要来吗?”
“难不成他还能吃人不吐骨头,古人言……”
拓跋阳泰膝下有三个儿子,其中幼子拓跋伤性格最倨傲。
应该是小时候书读得太多,以致于脑子一根筋,什么事情都喜欢套用书上的道理,加以辩驳。
这不,还没说两句,又习惯性拿出那句口头禅,古人言……
若不是看在是自己儿子的份上,拓跋阳泰真想一巴掌拍死这小兔崽子,都大祸来临了,还古人言,古你妈个头。
“哎。”
拓跋阳泰长叹一口气,摇摇脑袋,并没有搭理自己这位小儿子。
按照路程,下午时分,最先开道的轻骑军应该就能出现在城外。
但,实际上,也就来了一千规模的轻骑军,余下的兵甲连带并肩王本人,并没有现身。
这让拓跋阳泰深表疑惑。
一时半会又不敢走人,只能干等在城门口。
天地大雪。
络绎不绝。
就像秋日里环绕苍穹的飘絮,遮天蔽日,甚为壮观。
本该着手处理拓跋王族的宁尘,临时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一座在北方并不显眼的小山村。
山村零零散散居住着几百户人家。
因为大雪封道,加上道路崎岖,宁尘很早就采用步行。
此时,村头蜗居着几位老人,正蹲坐在门口,磕着大烟,偶尔抬头看看下个没停的大雪,祈祷着来年是个好时节。
沉默的乡村,隐隐约约还传来一两声妇人的哭喊。
宁尘和沈剑君相伴而行。
临近村口,一位头发苍白的老人,终于注视到了容貌不俗的宁尘,停顿了一会儿,老人道,“你找人?”
宁尘点点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