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卿润润嗓子,继续道,“如今这北方,谁不知道并肩王杀伐果断,谁敢冒犯他,他就杀谁,道理规矩什么,人家可不管。”
宁尘习惯性揉揉脸,自然听出赵公卿的嘲讽之意。
“既然这么了解本王,为何偏偏多此一举,非要尝试挑战本王的底线?”
宁尘刹那之间,收敛起目光。
扬起一掌,直接就扇向不远处双膝跪地的博鳌。
“王爷,还请住手。”赵公卿反应很快,袖袍一抽,当场就拦截过来。
但,宁尘的速度太快了。
轰!
一巴掌落下,博鳌当场被扇的皮开肉绽,浑身染血。
这次,博鳌终于意识到大祸临头了,即使赵公卿及时补救过来,他的肌体还是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用你徒弟当靶子,尝试激怒本王主动出招,然后你就能名正言顺的和本王交手了?”
宁尘看向赵公卿,似笑非笑道。
赵公卿冷哼一声,没做答复。
“连自己的徒弟都保护不了,哪来的底气,要跟本王交手?”宁尘沉息一口气,原地迈步。
本该是达到目的的赵公卿,脸色非但没有半点庆幸,反而忧心忡忡。
不等他迅速反应,宁尘已经靠了过来。
“诸位也看见了,实在是宁王爷欺人太甚,赵某只能被迫出手。”
赵公卿长啸,双手结掌拦向宁尘。
“轰。”
宁尘懒得废话,直接和赵公卿对击了一掌,寸步移动之后,并没有停留。
而是直接抓拢向博鳌。
与宁尘失之交臂的赵公卿,迅速组织第二步针对。
但,现场突然发出咔哧一声。
大惊失色的赵公卿,猛烈抬头,竟是突兀的发现,博鳌已经被宁尘牢牢得攥进五指。
“这么想死,那就送你上路。”
噗!
漫天血迹绽放,形同烟花。
随后宁尘转过脑袋,望向背对自己的赵公卿,“你好像,真的护不住自己的徒弟?!”
“你……”
赵公卿阴沉的脸,眨眼涨红。
冠山书院从开建门派,到茁壮发展,中途经历了三代人的共同努力。
尤其是开山怪级别的先贤。
几乎是看着冠山书院一步一步成长起来,虽然早已寿终正寝,但门中子嗣,时不时的还要祭奠祭奠一番。
这次涉及供奉大典。
是大事中的当头大事,祖上先贤的灵位搬到空旷区域,算是一种‘特殊’的见证。
但,任谁也不会想到。
这还没到上香的阶段,突兀出现的并肩王,竟然堂而皇之的背对众人,燃香拜祭冠山先贤。
如此一幕,让众人心神紧张的同时,也神色茫然。
尤其是看着那道修长,笔挺的身影,背对众人,恍恍惚惚之间,如同神灵。
先前一番话,立即成为万众焦点的博鳌,撇撇嘴,心头不知怎么得,涌起一股沉沉的失落感。
同为年轻人,对方风光如此。
而自己,却要扎根于人群,静静得观望着那位年轻男儿,以身背对诸人。
羡慕,嫉妒,恨。
齐齐涌上心头。
“并肩王果然懂得礼仪,这一出面就开始祭拜冠山书院的先贤。”
博鳌冷不丁的笑了笑,而后道,“如此动作,足以证明,并肩王也是认可冠山书院的无上地位。”
“既然如此,龙泉剑列为冠山镇宗神器,算得上众望所归,对吧?”
博鳌双手合拍,尝试烘托氛围。
然而,现场依旧没人敢迎合这位,也不知道存着什么目的的年轻男子。
半山腰的队伍,迅速靠近冠山书院。
几乎当着所有人的面,列阵现场。
“少帅。”
宋缺作为贴身侍卫,自然没有太多束缚,见宁尘祭拜完香火,迅速递上一条丝巾,“人,全部到位了。”
宁尘转过身,扭了扭脖子,渐而缓慢擦拭五指。
这之后,他才有功夫,目不转睛的打量向穿着出众,年轻气盛的博鳌。
博鳌微微昂起脑袋,尝试与宁尘对视,但不知怎么得,越是奢望让自己达到与对方平起平坐的高度,越是心头难安。
最后甚至不安的别过视线,落向其他位置。
“等会清完场,我们迅速返回北川。”宁尘歪了歪脑袋,吩咐宋缺。
宋缺道,“我去准备。”
兴许是觉得气氛太沉闷,私下得到师父赵公卿授意的博鳌,第二次抬起头,而后笑呵呵道,“并肩王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达到如今的高度,果然是我年轻一辈的旗帜人物。”
“虽说有得益于……背后宁王族的支持,可出身好,也是一种能力嘛,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