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谦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第二天起来也没不舒服，心情格外舒畅。
他跟厉承钧一起下楼吃早饭，看到随后出现在餐厅的厉少辰也像是走出了心理阴影。
那双AJ大概被他好好地收在哥哥一时间找不到的地方了，所以坐到餐桌旁的时候, 厉二少显得很放松。
倒是厉父在一边打好领带，一边来到餐厅的时候, 迎上长子的目光, 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尴尬。
“爸你站着干嘛？”厉少辰夹着包子，很没眼色地问道。
楚鸣谦喝着粥, 抬起眼来看了看厉父，见他像是很忌惮长子的样子, 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睡觉前他们父子俩讲的那通电话？
昨晚十点多，本来他们都打算睡了, 结果厉承钧接到那个电话以后就从床上下去, 讲完之后才回来。
楚鸣谦听着他喊了“爸”的, 但不知他们两个讲了什么。
“是啊爸。”厉承钧把剥好的蛋放在楚鸣谦面前的小碟子里, 说道, “为什么不坐？”
厉父干咳一声，坐下了。
昨天那通电话，可以说是打得非常尴尬, 不过也确保了儿子不会乱来。
他接过妻子给自己盛的粥, 看向坐在上首的厉老爷子, 厉老爷子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自然地把锅都扔给儿子背了。
行吧，厉父心道，谁叫他是老子，自己是儿子呢。
一家人吃过早饭，几辆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厉父要回公司，厉承钧也是。
他本来是让家里的司机送楚鸣谦回公寓，不过厉少辰自告奋勇地提出要送楚鸣谦回去：“我送阿谦回去。”
厉承钧探究地看向弟弟。
厉少辰还记着自己要问的事情，没有退缩，而是对着楚鸣谦说道：“我们的样包就要到了，得让你先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留神着哥哥的神色，祈祷他不要反对阿谦在孕早期继续带货。
而且，厉少辰也不大确定哥哥会不会放自己到他家去，只是想着如果他不同意的话，那就带阿谦去公司好了，让自己的人下了飞机就把包送到公司来。
楚鸣谦听见是包的事，想着他们小LV的第一季新品竟然这么快就生产出来了，也非常想看一看那些设计稿变成成品是怎样的，于是也期待地看向了厉承钧。
“好吧。”被他们两个用期待的、闪闪发亮的目光看着，厉承钧点了点头。
“真的？”厉少辰喜出望外，一下子在原地跳了起来，“太好了！”
这是他第一次被允许可以去哥哥家！
他哥自从搬出去以后，他的家就是他的禁地，像他们这些容易触犯他禁令的人，基本上都不被允许在那里出现。
而且他哥答应了，就说明自己担心的事情不是问题，他并没有要阻止阿谦继续跟自己合伙卖包！
厉承钧：“不过——”
厉少辰正要扑过去，抓着楚鸣谦的手在原地跳一跳来表达自己的欢喜之情，听到哥哥这表示转折的两个字，心里顿时一突，伸到一半的手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哥哥。
楚鸣谦看到穿着藏蓝色的三件套，完全就是总裁状态的厉承钧看向自己，低沉地开口道：“他开车我不放心，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这完全没问题！”
厉少辰还以为他要提什么要求呢，见状立刻跟楚鸣谦一起答应了下来。
之后，两人就看着厉承钧坐进了车子里，然后车子在他们面前发动，开出了大门。
他们两个也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很快厉少辰就让人安排好了车。
他没让司机开自己那辆兰博基尼，而是换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拉着楚鸣谦一起坐上去。
车厢里的隔板一放下，这个密闭空间里就变成只有他们两个人。
楚鸣谦感到厉少辰的目光投向了自己，想着来了，果然这注定的交谈还是逃不了。
他于是也深吸一口气，转向了厉少辰。
厉少辰像是在思考着要怎么组织语句，楚鸣谦在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发问。
眼下这个气氛，可比他在过去一个多月时间里所想象的，厉少辰知道真相之后他们之间会发生对话好了很多。
但是，楚鸣谦真挚地希望过去的乌龙就让它过去吧，厉少辰不要再提起了。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厉少辰也放过了彼此，没有挑那个尴尬的话题，而是选择了个关键的切入点。
“之后……之后这几个月……”厉少辰一边说着，目光一边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好友的小腹上，为那里正在孕育着自己的侄子/侄女感到不可思议，说话也有点结巴，“阿谦你、你还会继续直播吗？”
“会的。”楚鸣谦也小心谨慎地道，“这不是什么问题。”
反正他直播的时候就是穿着女装，怀孕这种事应该也不会令他的能力受到影响。
厉少辰“哦”了一声，然后抬起眼看向好友。
两个小朋友的目光在车厢里遇上，彼此都显得小心翼翼。
这样的紧张持续了片刻，厉少辰先绷不住了。
楚鸣谦看他的肩膀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往车子椅背上一靠，说道：“很好很好。”
“什么很好？”楚鸣谦忍不住问。
“就你跟我哥在一起这件事，挺好的。”厉少辰说，然后试图组织语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你也很需要有人能支撑你，照顾你了。我哥他虽然比你大了十一岁，跟你在一起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但是我觉得这应该是他的优势——”
年纪大就比较会疼人。
楚鸣谦听他在自己面前努力地描述起厉承钧的优点，在试图给自己的哥哥争取更多的分数，只安静地听着。
等厉少辰说了半天，终于停下来喘气的时候，楚鸣谦问：“你不反对我们在一起吗？”
“不反对。”厉少辰连忙摆手，证明自己的立场，“虽然我哥他很有钱，长得也很帅，但是他在对待感情这方面，专一程度还是可以跟我比肩的，你不用担心他是什么糟糕的有钱人。”
楚鸣谦看着说完之后就有些忐忑地等着自己答案的好友，然后对他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