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姨看见我们已经不惊讶了,招呼我们进去。
远远礼貌的叫,“莫奶奶。”
莫姨笑的慈爱,应了。
“我给你们洗水果。”
我说:“莫姨不要忙,我们就来看看他。”
莫姨说:“没事,吃点水果。”
便去洗水果了。
一个护工正在给成渠擦身体,我走过去,“我来吧。”
护工不认识我,但想到刚刚莫姨对我们的态度,还是把毛巾递给我。
我把袖子挽起,拿过毛巾给成渠擦,远远在旁边看着。
莫姨洗了水果出来,看见我在给成渠擦身体,一愣。
但她很快反应,走过来对我说:“去吃水果。”
我说:“您先吃,我帮他擦了再吃。”
莫姨不再说,对远远说:“远远,你来吃水果。”
远远说:“远远看着妈妈,先学习,等下次远远给成爷爷擦。”
莫姨眼里顿时浮起欣慰,“好孩子。”
给成渠擦好身体,我想起比尔森说的给病人舒活筋骨,按摩,便拿过成渠的手按起来。
在陆家的时候我学过按摩,手艺还不错。
莫姨见我专业的动作,惊讶,“你好像学过。”
我点头,“以前学的。”
莫姨点头,“我去买点东西,你们在这,待会我就回来。”
“好。”
不知道莫姨是不是有意把空间腾给我们,走的时候把护工也叫出去了,病房里就剩下我和远远,成渠。
我看向成渠,他脸色比前两天好多了,但依旧闭着双眼,看着像睡着了般。
我突然很怀念之前,他每次见我的时候都有许多话想说,但最后都没说出来。
我忍不住想,如果你说出来,那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远远说:“妈妈,成爷爷睡的好香。”
“嗯。”
我顿了下,说:“远远。”
“嗯。”小家伙抬头看我。
我说:“以后叫外公。”
远远一下睁大眼。
“妈妈,外公是妈妈的爸爸,成爷爷是妈妈的爸爸吗?”
我紧盯蔺寒深,身体不受控制的紧绷。
然而,“没有。”
我还以为有了。
我身体软下,靠在门框上,拧紧眉。
蔺寒深起身,走过来,手把我长发撩开,“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
知道怎么做?
什么意思?
我一下看着他,“是不是有人蓄意的?”
不等蔺寒深回答我就说:“是不是成沁琳?”
我知道我这个想法有多荒谬,但我脑子里就是想到成沁琳。
是她,是她,她这个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蔺寒深皱眉,眼里极快的划过什么,把我揽进怀里,“宁然,在没有一切的证据之前,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做。”
他声音有些沉,甚至带着严厉。
我摇头,抓着蔺寒深的浴袍,“蔺寒深,我就觉得是她,你看,她怎么会出现在医院?成老不是下过命令?她不能回来吗?”
“她怎么回来的?”
“而且,她很坏,你知道的,她如果早就知道成渠和我的关系,不,她恨成渠,成渠帮了我,没帮她,她恨他,这就是动机,她有动机对成渠下手!”
我很激动,眼睛甚至发红,紧抓着他,头抵在他胸口。
蔺寒深抱紧我,“宁然,冷静。”
晚上,我躺在床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我知道自己的猜测有多离谱,我更知道证据的重要,可我只要一想到一切都是蓄意的话,我就恨。
恨那个人。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要戳穿这一切,让我这么痛。
蔺寒深贴着我后背,圈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宁然,成渠并不想看到你这样。”
我一僵,眼睛睁开。
好一会,我问,“你和成渠是不是很早就聊过了。”
我说的很早是三年前。
蔺寒深听出来了,“没有。”
我转身,面向他,“你们什么时候聊的?”
聊关于我。
“今年。”
今年,那就是说,成渠今年才知道我的身份?
我想起那一天成渠突然来找我,神色很不对。
他是不是那次知道我和他的父母关系,随后他就去找蔺寒深?
毕竟要不知道我是他女儿,他又怎么会那么决然的帮助我,甚至把成沁琳送出国。
“他对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