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移开,这样的视线像雷霆之势,让我招架不住。
可我却像着了魔,竟然移不开,直到成定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我一顿,说:“因为成沁琳。”
成沁琳自杀,这么大的动静,他要再不做点什么,那就不是成沁琳的爷爷了。
想到这,我突然就不紧张了,那股压迫也荡然无存。
如果他叫我来就是为了成沁琳,或者让我离开蔺寒深,那么我不会答应。
既然如此,我紧张什么?
成定龄看出我的变化,说:“沁琳几次对你下手,为什么你不揭发她?”
突然的问题,还是这么直接的问让我一下愣住。
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而且他这么问不就等于承认了成沁琳的罪行?
还有,他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一瞬间,我脑子里浮起很多问题,但与此同时。
一个人也出现在脑子里。
成渠。
是他吗?
是他把这些告诉成定龄,而成定龄担心我反击,让这些事暴露,才提前把成沁琳送走,消弭我的怒气?
想到这点,我觉得极有可能。
而他这么问,应该是想知道我手上有没有证据。
顿时,我心紧了。
面对这个老人,我说不出来谎话,而且就算说出来也会被拆穿。
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实话实说。
我抬头看着他,眼睛清明,直接,“因为我没有证据,而且,我也没有那个能耐。”
成定龄浑浊的眼里划过一道光。
我说:“如果我有那个能耐,我会想揭发她,想让她进监狱。”
我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愤怒,决心。
既然隐藏不了,我也就坦然。
“虽然您把成沁琳送走了,但我对她并不放心,她现在依旧在做一些伤害自己又伤害她人的事,一旦被我抓住把柄,我不会再放过她。”
成定龄眼睛眯了下,说:“你觉得我家老三怎么样?”
“妈,我相信蔺寒深,他知道该怎么做。”
他虽然没告诉我他会做,但他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不需要我们操心。
后面的日子也就风平浪静了,我给秦总打电话说了接单子的事,秦总很高兴,立刻拿单子给我做。
而在家除了远远送远远去上培训班,我都在家画画做设计,然后在和医生约定的时间里去定期做检查。
这么过去了一个星期,在远远要去学校报名的头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这天我一早去了医院检查,就是头部ct,检查结果很快出来。
“怎么样,医生。”我坐在医生办公室问。
医生看照出来的片子,指着脑后的一块黑点,“还在,但比上次小了点,不错,继续保持,应该会全部消散。”
我脸上浮起笑,“好的,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医生放下片子问。
我说:“没有,除了有时候第二天早上起来头有些晕外,其它都没问题。”
医生点头,“那没什么,早上你醒了后不要一下起来,缓一会再起来。”
“好的。”
医生又嘱咐了一些该注意的,我一一记下,离开医院。
几乎刚走出医院,准备去商场,我手机就响了。
在蔺家,莱茵不会限制我,蔺鸿丰也不会,我一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很自由。
但关于我病的事,我既然决定了瞒他们,我也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即使我出来,刘妈问我,我也是说我去商场。
听见手机铃声,我还以为是莱茵打给我的。
没想到不是,是一个陌生号码,但归属地是京城的。
我一顿,接了。
“你好,哪位。”
“我是成渠的父亲成定龄。”
半个小时后,我被接到了一家别院。
别院是明清时的建筑,历史悠久,透着浓浓的韵味,以及神圣不可侵犯。
司机下车,替我打开车门。
我下车,看着门口的两个石狮,心里生出畏惧。
从接到成定龄的电话到现在,我全身都是紧绷的。
甚至他的话到现在都在我脑子里回荡。
苍老,却威严。
司机领着我进去,穿过大门,长长的走廊,圆形拱门,他带我停在古色古香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