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奇怪。
自己怎么会梦见他。
成渠把东西放下,见我看着他,笑的慈和,“醒了?”
听着他这两个字,那些他说的话再次出现在我脑海里,我下意识就问,“你之前来过吗?”
成渠一愣,我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说:“没,我就是,就是随便问问。”
成渠回神,抬了下眼镜说:“没有。”
“嗯。”
我点头,没有话了。
对成渠,除了成沁琳在中间,我们实在没什么好聊的。
病房里安静了,但成渠似乎有话说。
他搓了搓手,有些紧张的说:“你好些了吗?”
我看他神色小心翼翼的,眉头微微皱了下,心里生出一股烦闷。
也是奇怪,我竟然对一个对我没有坏心的人生出这样的感觉。
我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很莫名,赶紧压下,“好多了,你放心。”
顿了下,我说:“妈已经跟我说了,你和成老爷子把成沁琳送出了国,你放心,我不会再要求你们什么。”
既然事情闹到成家插手了,我再不依不饶就损害两家的交情了。
成渠神色一僵,随后颓败,“我来只是想看看你。”
我一顿,看着他,想了想说:“成先生。”
成渠抬头,那戴着眼镜的眼里流露出一种对什么东西的渴望。
这样的渴望是面对我的,我下意识就转头,不想接受这样的目光。
我唇抿了下,说:“成先生,我很感激你。”
“虽然我知道是你是因为那位朋友常姓的关系,你才那么坚决的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出国,但我还是要说声谢谢。”
“不,不需要,这是我该做的,是我……”他急忙说,因为激动手都抬起来。
我打断他,语气认真,“我还想说,我不是你那位朋友,不管你们关系多好,还请你分清楚。”
他手僵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在远远要发火之前,莱茵把蔺寒深撵走了。
“深深真是的,竟然跟个孩子较劲,真让我操心!”莱茵忍不住说。
刘妈笑,“太太,少爷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正常的吗?”
莱茵叹气,“正常正常,以前我也不觉得什么,现在看他跟远远相处,我觉得他连咱远远都比不了。”
刘妈听这话,忍不住说:“以前少爷和老爷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莱茵顿时不说话了。
刘妈宽慰莱茵,“太太别操心,父子之间这样的相处正常。”
莱茵看向远远,“远远可比深深小时候乖多了。”
我有话对远远说,便对莱茵说:“妈,我带远远出去走走。”
莱茵知道我的心思,便说:“去吧,你身体还没好利索,披一件外套再出去。”
莱茵说完,刘妈就立刻找了件外套出来给我披上。
出去的时候莱茵还不大放心,“然然,手机带了吗?”
我摸了下兜,“没。”
刘妈看一眼床头柜,把手机拿过来。
莱茵说:“手机带着,有什么事打电话。”
“好。”
我牵着远远出去,来到楼下的花园。
住院部下面是很大的一个花园。
花园打理的很好,景观树,花草都有,空气也清新。
有好些病人在这聊天呼吸新鲜空气,或者打太极。
我牵着远远走到一个长椅上坐下,拉着他手,仔细的看他。
小家伙瘦了,以前还有点肉肉的小脸都变尖了。
我说:“远远,你瘦了。”
远远摇头,像我摸他一样摸我的脸,“妈妈,你才瘦了。”
他小手落在我脸上,然后是脖子,眉毛,额头。
我配合他低头,小家伙看的认真,表情也很严肃,“妈妈要好好吃饭,多吃肉,不然远远会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