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眼睛,好一会蹲下,看着远远,柔柔的笑,“远远,你在爷爷奶奶这,妈妈下次再来看你。”
远远脸色变了,他瞬间用愤怒的眼睛去看蔺鸿丰。
蔺鸿丰弯身,一把把他抱起来,“爷爷没有让你和妈妈分开,妈妈会来看你,而爷爷让你住在这,是因为妈妈现在还没有家,没办法给你好的生活。”
远远极聪明的说:“妈妈和远远住在一起就是家。”
蔺鸿丰被堵住了。
我赶紧说:“远远,妈妈如果不来看你,那就是妈妈真的离开你了,但妈妈来看你,就不是离开,真正的离开是永不相见,懂吗?”
远远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我给他解释,“还记得我们以前养了只小猫咪吗,但后面它生病了,去了天堂,我们就再也看不见它了,那就是离开。”
远远神色动容,我笑着说:“远远是妈妈的乖儿子,妈妈怎么舍得离开你?所以,你一定要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妈妈一定会来看你,我们拉钩,好不好?”
我伸手,远远看着我的手指,好一会伸出小手。
我莞尔,“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盖章。
安抚好远远,我转身离开。
这里我不能再待下去。
我怕我会再失去理智。
远远跑过来,“妈妈!”
我停在门口,捂住嘴,吞下喉咙里的苦涩,转身对他笑,“记得妈妈说的话。”
他站在那,看着我,小脸认真,不舍,但还是回答,“好。”
我点头,眼里的泪再也控制不住,我赶紧转身,拉开门跑出去。
远远,你要好好的,时间一到,我就来看你。
“宁然!”莱茵叫我,我没办法停下,就怕我一停下会再难抬步。
一口气跑出蔺家,跑到马路。
我蹲在地上,闷声哭了起来。
忽的,一辆车呲的一声停在我身旁。
我看过去,穿着一身军装的蔺鸿丰背着手站在那,眼睛锐利的在我们脸上一一扫过,然后停在我脸上,“你给我过来。”
蔺鸿丰身上有股威严,这股威严让你不敢反抗。
就像学生看见老师,病人看见医生,会怯弱,会害怕。
当然,蔺寒深这样的除外。
但让我想不到的是,远远也不怕蔺鸿丰。
他对我说:“远远和妈妈一起去。”
蔺鸿丰听见这一句,绷着的脸松了下,很快又绷紧,却什么都没说,背着手去了书房。
他这样的意思就是默认了远远的话。
我身体里紧绷的弦稍稍松懈,抱起远远跟上去。
只是我站起来的时候,人摇晃了下,蔺重遇扶住我。
“谢谢。”
来到书房,蔺鸿丰和蔼的对远远说:“远远,你就坐沙发上玩一会,爷爷和妈妈说会话。”
“嗯。”没想到远远很乖的答应了,自己坐到沙发上,把眼睛里的眼泪擦掉,睁大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
好像不看着,我就会消失。
蔺鸿丰眼里划过心疼,转过视线看着我,脸色瞬间就沉了。
但他没说话,走到办公桌前,确定离远远远一些了他才转过头瞪着我,“你和老四在拉斯维加斯结婚了?”
原来刚刚成沁琳的话蔺鸿丰听见了。
我点头,“是,三年前,从我家回了拉斯维加斯,当时就在那边办了。”
“混小子,我就知道,我户口本都给他扣了,他还能领证,真是……”蔺鸿丰顿时气的鼻子都在翁合。
但很快,接触到远远的视线,他声音压低,又瞪着我,转身来回在办公桌前走。
我不知道蔺鸿丰在想什么,但他脸上的神色告诉我他心情很差。
突然,他停下看着我,“你和陆家那小子,什么时候断的?”
话题转的太快,我一下愣住。
蔺鸿丰见我不回答,低喝,“说话!”
我回神,“在遇到蔺寒深之前,我们就离婚了。”
“我知道,我是说离婚后!”蔺鸿丰有些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