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节假日,这个时候机场人不多,邹文接过我行李说:“我直接送你去酒店,会有服务员把餐食送到,到时候你开门就好。”
说着话,我们来到马路外。
司机下车,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邹文替我打开车门,随之坐到副驾驶。
我准备了一肚子的疑问在坐上车的这一刻化成一句,“蔺先生是不是不舒服?”
我本来想问蔺寒深是不是出事了,但我这样问不好,我便换了个说辞。
邹文微微侧头,“蔺总受了点伤。”
我心惊,整个人坐直,“受伤?怎么会受伤?他现在怎么样了?严不严重?他在哪?是医院吗?”
我在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蔺寒深让我过来的原因,想来想去就想到他身体不舒服,需要人照顾。
我们相处这么久,他不舒服叫我去怎么都比一个陌生人的好。
但这也仅是我的猜测,没想到是真的。
我很着急,顿时坐立难安,想要立刻看见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邹文安抚我,“一点小伤,不碍事。”
他这么说,那就是确实不严重,不然,他也没时间来接我,我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他伤到哪?”
邹文,“右手。”
顿了下说:“被刀子划了下。”
我一下抓紧裤子,“怎么会这样?”
蔺寒深走的时候,我只以为是公司的事严重,只要解决了就好,但我从没想过,这样的解决会伴随着受伤。
邹文说:“施工地出现塌方,蔺总去查看的路上,和一辆车发生刮擦,对方是个瘾君子,拿着刀就砍,正好当时有个学生经过,那人抓着学生就要下杀手,蔺总为了救那个学生,手被划了下。”
不长的话,我听的心惊胆战,出了一身的冷汗,好一会我颤着声音问,“他现在在哪?”
“在公司。”说着,邹文抬起手腕看时间,“大概半个小时后就会到酒店。”
“好。”
我想起今早他回复我消息的时间,凌晨两点多,是不是那个时候他刚忙完?
我被经理单独叫到办公室,他复杂的看着我说:“宁然,我觉得你需要跟我说一下你和陆氏总裁的关系。”
经理这么问,我明白,陆氏这么整临深,我又是陆承乾的前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婚的,作为公司高管,他持有怀疑很正常。
我说:“在我来临深之前,我就和陆承乾离婚了,离婚后我们没有联系,我也没找过他,更没做任何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您可以去查。”
经理沉吟了会,点头,“你回去吧,顺便把叶楠楠叫来。”
“好。”
我回到部门,来到叶楠楠桌前,叶楠楠扭头,脸上是嫌恶。
我说:“经理让你过去一趟。”
说完我就回到自己的位置,这时杨晓起身,“宁然,你出来一下。”
我顿了下,看过去,杨晓已经先出去了。
我想了想,跟上去。
杨晓停在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说:“过来清洗下你的伤口。”
她自然的说,没有任何嫌弃,厌恶,鄙夷,像和平时一样,还带着关心。
我眼眶一瞬间胀的慌。
杨晓没听见声音,转头看我,发现我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上前拉过我,“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有些事我们没有办法,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我们只能接受,面对。”
杨晓总能说一切励志人的话,在重要关头激励我。
我一下笑了,“你放心,我难受也就难受这么一会儿,我不会要死要活的。”
我经历过比这还艰难的事,走投无路的没有一点办法,绝望的恨不得去死,我都好好的过来了。
现在我又怎么会倒下。
只是啊,我在这里收获了不一样的感情,这些感情是我渴望的,我很珍惜。
可现在说没就没了。
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洗手间回去后,我收到了经理的邮件,他说因为我身份特殊,公司快和陆氏开庭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先回家的好,而我的工作暂时交给另外的物流专员负责,务必在中午交接好,后面的,等他通知。
也就是说,我中午就要离开公司。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已经料到,没有任何遗憾,甚至我有些诧异。
我以为公司会开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