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说道:“它每天总要消失一段时间,只怕是跑你那里去了吧。”
柳谈道:“其实它是一只两岁的狗了,爱吃瘦肉,你若是当它奶狗养,给它吃软物,它是不喜欢的。”原来如此,安安一直都给它吃羊乳,难怪这厮总是胃口不佳,看来是去外面偷吃了。
安安噗嗤一笑:“这么贵的狗,我不敢养,柳世子还是拿回去吧。”
柳谈讨来就是送给她的,自己哪有养大这狗的耐心,白闹了个没趣,他问道:“你不喜欢吗,不喜欢我扔河里去了,我可不想养它。”想来他养得极好,否则毛团也不会转悠来转有趣,死活不去安安那里。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安安自小就喜欢养狗。
“可不要把我的毛团扔河里。”安安一把夺过来狗儿抱在怀里,毛团呜呜的叫着,眼睛还瞧着旧主人,她笑着说:“你看你个没良心的,娘这么疼你你不爱我,要跑去那个死没良心的那里去了。”
她这话本是逗狗儿的,倒好像两人是在逗儿子呢,刚说完这话她便觉得不妙,脸上一片通红。
柳谈看着安安白皙可人的脸上还挂着一层红晕,便知道他害羞了,他多稀罕她自称“娘”,好像怀里抱着的不是狗儿,而是他们的儿女。
屋中一片死寂。
柳谈看着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其实柳家世世代代行武,他身体里面流着的血液都是与京中的那些显贵不同的,若放在以往,他断然没有心情跟一个小女儿逗猫弄狗,只为跟她在一处多呆上一会儿,内心还怀着忐忑,生怕她厌烦了要赶自己出门。
灯光暗暗,衬托的美人儿也不是一般的娇美,安安的美与寻常闺秀不一样,总是一幅娇娇弱弱要惹人怜的样子,作为一个男子,能够保护得到这样的娇人儿才算一个伟岸的男子。
安安倒也不烦他,好歹他还为自己寻来一只狗,不过猜想这个男子寻的心思大概也与旁的男子没有二致,他不说,她自然也不好捅破这层窗户纸,叫他离自己远一些。
偏生这个人是很招人喜欢的,还没多久,院子里面的丫头们又是捧来玫瑰露招待柳公子,又是趴在地上逗狗儿玩,安安都不好意思赶他走。
玩到连她也累了,只得答应这位爷:“好了《法华经》我会抄给你的,早些回去歇息吧。”
柳谈见她一脸倦容,纵再想多看几眼,只怕姑娘要恼了赶人,丫头们伺候他穿上大氅,眼看又要送出门了,他凝望着安安一眼,说道:“万不可熬夜抄经。”
安安心道这人脸真大,还想着自己能熬夜赶出来经书不成,刚想拉下脸赶人,听他又说:“五日后给我可好?”
还真是脸大,如今要求着人家赶紧走开些,她只得应付着他来,也不知道书法闻名四海的柳公子,为何要为难她抄经书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