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萧氏也知道自己的立场如何,倒真没想把安安嫁给这个懵懂的少年,他才十三,做不了自己婚姻的主。
安安苦笑一番,往后退上一步,区不料一脚踏空,眼看就要栽得个狗吃屎了,脑门子一空,身后被一个硬邦邦的胸膛给挡住了,她心道不好,这味道好像陈王呢,头顶传来更年轻的声音:“三娘好大的兴致,原来喜欢听人墙根子。”
三娘——也只有他才会这样唤自己了,安安苦笑。
她抬头一看,头顶是那个俊朗无双的青年,背着光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脸,分明就是个细皮嫩肉的书生,这书生却有一副硬邦邦的胸膛,安安到这个时候才信了他是凉州的柳侯家的世子爷,柳家世代从军,男娃四岁就要送到军营里面练习,只有多年行伍之人,才有这样的气势。
不管什么柳侯什么王,与她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到现在在为止,她觉得自己才算是看透了人心,特别是这些个男人。人和人都是肉胎娘生的,却因为先天的孽,每个人的命数都不一样,这些男子读者圣贤书,长得道貌岸然,说的都是情情爱爱,实则全部都是伪君子。
想到这里她鼻子一酸,眼泪都快要落下来。
柳谈跟着她已经很久,他其实在安安身边插了个小厮,但凡安安身边有什么动静,小厮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刚才从她见到陈王那一刻起的失神,实则全部都落入他的眼底。
直到安安错愕要跌倒,他才忍不住冲了上来。
萧晟是什么东西,也敢说纳她为妾。
安安终是没有收住眼泪,又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些丢人,猫一样的往院子外面跑了过去。
柳谈长手长脚的跟在她后面,她想甩掉他却是不能。柳谈本是一个心肝肠最硬的男人,见她泪珠儿如珍珠一般滚滚而落,只恨自己不能多长几只手替她捧住。
柳谈道:“你哭什么,这个样子可不像你。”难道她还真喜欢里头那小子,听到人家要她做妾所以伤心了,想到这里更不是滋味。
他记得这小丫头小时候苦哈哈的样子,一头头发黄糟糟的,好像一个吃不饱的野孩子,就这样苦的日子,她也从来不哭。
安安抹了一把泪:“你懂什么,你是男子,可以考取功名,我一个女儿家就只能认命,你告诉我是什么道理!”
她从不跟人这样说话,看来今天是气急了。
柳谈默了默,见萧晟从琉璎居走出来,连带着那只雁一起捧着往外面走,估摸着是要回府,想来萧氏已经找了由头把他打发了。
柳谈道:“过几天上都有个灯会,我带你出去玩,你赶紧把眼泪擦干了别哭了。”说罢急匆匆的出门去。
当晚就听说秦王世子在上都某一条街巷被人打了一顿,除了安安以外,大概没人知道是谁干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