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坐在床上直愣愣地看着衣柜上那个破掉的大洞,休息了一下之后,又弯起腰钻进衣柜把那块靠墙的木板拿了出来,露出里面青灰色的墙壁,墙皮也剥落了,里头是十分有年头的青砖,一摸都掉粉末。这块地方要拆也是有理由的,房子太旧了,眼见着就要成危房了,自然得拆了。而且这还是个低洼地带,下面的墙体在这十几年不知被水泡过多少了,整体都疏松了,砖与砖之间的粘合剂也没什么用了。
房间因为方位问题,光照不强,衣柜那边更是挡着光,只有一点亮度能稍微看清衣柜里面的情况,林梢正准备退出去,但那块裸-露出来的青砖周边的缝隙中突然在他眼前闪出一道银白色的光,又很快消失不见。
林梢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退,但是他忘了这是衣柜,他一动脑袋就磕上了上面的木板。
他“嘶”地叫了一声,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撞到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又看了那块青砖一眼。
普普通通,并无什么异常。
林梢被撞地有点疼,眼前都开始冒金星星了,他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就在这时候,缝隙中银光仿佛是随着他想的一样,又闪了一下。
林梢:“!!!!”
是什么东西在发光?
这银光放电视剧里特效只能给五毛钱,但实实在在发生在他面前的时候就有点惊悚了,林梢犹豫了一下,心里怀抱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和一点压不下去的好奇心,他伸出手,把住了那块青砖,然后一用力,把它从墙上拿了下来。
这块青砖旁边的黏合剂果然是没有用了,他没费多大力气就拿了下来,砖拿在他手里,碎了许多灰下来。这堵墙做的厚,一块砖拿下来背面还有别人家墙的青砖,倒也不担心塌。
但吸引林梢注意力的,是这块砖背后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布包一样的东西,灰扑扑的,但是只是旧了一些,看不出烂的模样。
是这个东西发出的光么?
林梢盯着那布包看了许久,但是银光再没有出现,那灰扑扑的布包歪歪扭扭地躺在那里,表面上没有任何花色,就是一块布简单缝了缝,连扎口都扎地马马虎虎,显得即正常又不正常,这面墙修了迟早有二十年了,这位置又是潮湿易泡水的,再韧的布放二十年也得烂,但林梢摸着这布包甚至还能感觉它触碰手指肌肤的柔软感觉,而且这包里面好像还有东西,摸着硬硬的。
金?银?还是玉?
林梢不由自主地往爷爷牌位那方向看了一眼,心想自己家的墙里面不会还藏着传家宝吧?
他紧张地打开了布包,往里头一看。
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什么。
林梢把布袋子翻了个,抖了抖,把里面东西倒了出来,但这东西不是金不是玉,是个黑里带点灰的椭圆形环状物,这重量,这质感,和路边石头没什么两样,和宝贝一点边都沾不上。
林梢失落了一会儿,又摸着那东西有些哭笑不得,心想果然天上掉馅饼是不可能的,他把那环仔细看了两遍,也看不出什么特殊,反而觉得更难看了,看大小像是个手镯,但他不敢认,上面斑驳地全是划痕和坑坑洼洼,丑成这样怎么做镯子?路边摊两块钱都比它用心。
银光什么的,果然还是他眼花吧。
林梢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是不是没有吃好导致有些营养不良连幻觉都出来了,顺便把那小布包连同里面的石头环放到一边的桌子上了。他懒得去想为什么这布没烂的问题了,把青砖按了回墙上,又把木头柜子移回贴墙的位置,转头接着忙他该忙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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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谁给的钱啊?”
“我忘了。”陈源开睁眼说瞎话, “反正人都搬走了,你还也还不回去, 自己留着吧。你呀, 都是人家一片心意,总想着拒绝, 真是一点人情都没有。”
“反倒是我没有人情了?”林梢哭笑不得, “算了以后再说吧。我找好帐篷了,这段时间都是你在帮我, 等家里收拾好了我请你来吃饭。”
“那行, ”陈源开笑了几声,“阿烧手艺比望江楼的厨师好多了, 我都好久没吃了。”
这部分钱林梢没动,他还想着往后还得把这人情还回去。
不过等这任务做完了,真得请陈源开好好地吃一顿,他帮的忙太多了, 林梢心里想着,一面又紧赶慢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庞老板附带送货服务,包裹已经到了, 放在客厅里
今天起地晚, 折腾的事情却不少, 从狌狌领地到户外探险店, 林梢回到家已经夜深了,他现在没有时间做晚饭了,在回来的路上吃的几个馒头勉强算做晚饭,林梢不觉得有什么,他忙起来的时候经常这样,倒是晚饭准点出来的白泽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你现在就要去搭这个东西吗?”白泽撇了一眼放在客厅里的包裹,循循善诱,“不吃点东西怎么有力气呢?”
“现在不去,”林梢摇摇头,“明天吧,天黑了看不清不好搭,庞老板教我了,现在帐篷都是全自动的,用不了多久,但我现在还是得去招摇山一趟。”
庞老板真是随包送了很多东西,其中还有几个光能充电的手电,可以戴在头上帽子上也可以搭配细环圈在手上,这个在野外很实用,对要去山海界的林梢来说也非常有用。
招摇山天也黑了,今夜无月,下着疏密的小雨,林梢穿着雨衣,头顶上顶着一个亮亮的灯,以一个矿工的造型去找狌狌首领了。
狌狌领地有原生态的照明设备,林梢仔细一看,是一种夜晚会发光的草,这草生得很肥厚,头顶还生一个圆圆的果子,像个小灯泡,它可以依附在藤蔓上生长,点亮了整个藤蔓圆球,但亮度还是比不上白炽灯,更比不上林梢用的这种野外探照灯,所以这种发光植被即使长得很密集,也只能隐隐约约看个大概。于是林梢头顶着灯,在整个领地特别明显,像个小太阳似的。
因为在下雨,又是夜晚,所有的狌狌都在树屋里窝着,林梢在首领的树下面站了一段时间,直到狌狌首领从树屋里面探出头来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使者来这里做什么?已经很晚了。”
“我带了一些药来,我问了白泽,他说人界的药对你们同样有效,”林梢道,“还有一些御寒的东西,现在的天气还是冷的,我觉得是用得上的,所以……”
“这些族群里都有,所以不麻烦使者费心了。”狌狌首领语气平淡,“还是回去吧,招摇山晚上对你们人类来说并不安全。”
然后它转身便回去了,任林梢怎么叫都不出来。
也许它们忌惮于白泽,不敢伤害他,但林梢清楚,他不可能什么都靠白泽解决,狌狌族群对他排斥,不想用他给的东西,林梢也不能硬给。
他最后只能带着空间里塞地满满的东西回去了,回家洗了个澡,在床上辗转反侧很久,也没想出什么好方法来。
如何去的信任这回事,永远都是难题一件,何况这还是两个族群之间的间隔差距,无论林梢做什么,族长总觉得他是别有用心的。
三天期限,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林梢起了个大早,在楼下买了豆浆油条当早饭。
白泽在平时是不出现的,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但每到饭点却非常准时,按理说白泽不吃东西也没问题,但仿佛人间界唯一能吸引他出现的就是林梢和林梢做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