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联系不会是给我发三字不可能,然后彻底拉黑我吧。”
钟汀苦笑,她并不排除这种可能,“给我点儿时间行吗?咱们俩都好好想想。”
最后还是路肖维决定战略性妥协,“那咱们飞机落地后再碰面好吧,那儿可没人认识咱们。你不会认为我的影响力已经扩散到邻邦了吧。”
“可是我有别的计划。”
路肖维马上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她的计划里没有他,他像吃鱼吃到了鱼刺,那刺把他刚才的话给卡住了,他愣了一会儿对她笑道,“没事儿,你忙你的,我不会打扰你的。你能不能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反正选择权在你手里,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你再拉黑我也不迟。”
在经济舱无座的情况下,路肖维最后还是把自己升到了头等舱,他打开国际象棋的棋盒,拿出棋子,然后把折叠的棋盘展开,摆好棋子。他带棋来是做好了输棋给钟汀的准备的,他甚至想好了在哪一步输,以显得不那么刻意。没想到人家直接不和自己玩儿了。
他在头等舱,她在商务舱,其实也没隔着多远,可他有一种感觉,钟汀要把他推出她的世界了。
他只能自己同自己下棋,每次都走到单后杀王的局面。对于有后的那方,到这步只要不是被灌了迷魂汤,几乎等于必赢,如果被逼和,那将是棋手一生不能抹掉的耻辱。
路肖维想了很多种逼和的方式,可每次都需要对方近乎于自毁似的配合。
否则必输无疑。
他的手指拿着棋子在黑白棋盘上起起落落,他怎么就把自己逼到了这一步呢?在这步之前,他有许多次求和的机会,如果他当时选择和,姿态要比现在好看得多。
可落子无悔,他不能无赖地推倒重来。
整个航班时段,钟汀都在看一张日文报纸,除了填写各类申请单外,她基本不对外说自己会日语,尽管她早就过了N1,但听说水平远逊于读写水平。她觉得与其说出来不标准让人会错意,倒不如不说。
这趟航班坐下来,她唯一的感想是伙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