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

温暖随手翻开他的综合练习册,书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解题步骤。

字如其人,江焯的字迹,嚣张中又透着一点淡淡的疏懒,每个字都像在打瞌睡似的。

虽然倦懒,但是温暖目之所及的每一道题,都是正确答案。

温暖猫着身子往窗外走廊望了一眼,确定了江焯还没有回来,正要誊写,后排叶青拖着懒懒的调子:“干嘛呢!不问自取视为偷,窃书是偷,窃答案也是偷。”

温暖回头望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说:“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呢?”

一大清早,叶青嘲讽技能全开:“你怕是想和孔乙己一样,被打断腿吧。”

温暖放下课本,鄙夷地说:“当初抄我作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正直。”

叶青一边在英语书上画温暖偷作业的素描图,装傻充愣道:“有这回事吗,没有吧。”

温暖闷闷地把江焯课本放回书桌,瞪了叶青一眼:“不准随便画我,告你侵犯肖像权哦!”

叶青悠哉悠哉地说:“我不画你,我们焯哥看什么。”

温暖撇嘴道:“等会儿江焯来了我就换位置,咱们拜拜了。”

上学期期末,她在班主任张志明老师的张罗下,本来都准备换位置了,但是后来放寒假,也没来得及。

江焯对“温寒”的心思明明白白,总之,是不好坐在一起了。

“你焯哥上哪去了?”

叶青漫不经心说:“兴许送你妹妹去了。”

温暖停下笔:“送谁?”

“你妹啊,不是今早的火车离开北城吗?”

“不是...”昨天江焯问她什么时候走,她就随口那么一诌,说明早,江焯不会真的跑去火车站吧!

提到温暖,叶青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抱怨道:“你那妹妹,跟你是亲生的吗?”

“怎么不是亲生的了。”

“简直暴力萝莉一个。”叶青心有余悸地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这么能打的,太可怕了!”

温暖笑了笑:“那肯定啊,我妹厉害着呢。”

当然她扮成“温寒”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是留了三分余地,没把真功夫露出来,不然就太容易惹人怀疑了。

叶青凑过来,附在她耳畔,小声说:“跟你讲个事儿,千万别说我说的。”

“讲讲讲!”

温暖扭开大师兄给她泡了红枣枸杞的水杯,悠哉喝了一口。

“你妹昨晚上,把自己嫁妆都送给江焯了,兴许江焯会变成你小舅哥。”

&nbs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噗。”

温暖没注意,嘴里的红枣水喷了出去。

“嫁什么妆?!”

“你不知道吧!”叶青像掌握了什么大秘密似的,悄悄对他说:“我叔讲的,那块玉佩老值钱了,是她师父谢修的压箱底宝贝,将来要用这当家嫁妆,给他徒弟寻一门好亲事的。”

温暖捂着心口,忽然感觉有点胸闷。

昨晚上就觉察出大师兄的表情不对劲,但是他什么都没透露,只说送了就送了,江焯看着是个不错的小子。

敢情这玉佩还有这样的因由。

叶青望着温暖,颇为嫌弃:“以后咱们兴许真要当一家人,你平时注意点言行,别给我们焯哥和我招黑啊。”

温暖很快便恢复的淡定,背靠着他的桌子,说道:“等着吧,江焯知道这事,一准儿把玉还给我。”

“还给你?”

“呃,我是说,让我转交给我妹妹。”温暖笃定地说:“他自己都说了,看不上我妹。”

“是么。”

“肯定。”

俩人说话间,江焯迈着步子走进了教室,径直走到温暖身边坐下来。

温暖埋头赶作业,心虚,不敢看他。

他一进来,身上的那种逼人的气压就蔓延开了,温暖很难保持心绪淡定。

江焯懒散冷淡的视线,扫过她一眼。

温暖埋头写作业,没好意思接他的眼神。

“焯哥,你刚刚上哪儿去了?”

“买早饭。”

江焯倚靠着后排的位置,将一盒提拉米苏小蛋糕放在桌上:“这家店也是够刁钻,去早了还不开门。”

“那家一味甜品店就是很任性啊。”叶青认同地说:“但是做出来的蛋糕是真的好吃。”

江焯淡淡地应了声。

“你不是不爱吃蛋糕吗?”

“我不吃。”

江焯说完,扫了同桌的温暖一眼――

刘海遮了她的眼睛,那双弧形漂亮的杏眼正盯着手上的作业,锁骨纤细,唇色透着淡淡的嫣红。

他将提拉米苏蛋糕,缓慢地推过了桌线,推到温暖面前。

温暖的余光扫了眼那块包装精美的三角形提拉米苏蛋糕,蛋糕上还缀着一颗红彤彤的可爱小草莓。

“给我?”

江焯眼尾细长,微微上翘:“嗯。”

叶青屏住了呼吸,后排一大帮男生女生也都停下早读的喧闹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排的两位“少年”。

江焯居然给“温寒”送早餐,还是送小蛋糕!

沉寂了一个寒假的c粉又瞬间活过来了。

要不要这么甜!!!

温暖宛如小狐狸一般,看看面前的提拉米苏蛋糕,又望望江焯,不太确定,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