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亲了亲她的额头,应声地爽快,至于能不能做到则就是另一回事了。
也许是这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江婉容狐疑地看了过去,想到了某种可能,一双凤眼都是雾蒙蒙的。她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下吞吞吐吐,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你……你是不是不行了。”
男人的笑容消失了,脸色有些黑。
江婉容觉得说得这样直白,可能会伤到男人的尊严,补充了一句,“你年纪也大了,这样很正常,总不能和年轻的时候比。”
她自觉这样的说辞没有问题,可男人的手臂缩紧了几分,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抬头便看见男人如同墨色一般的眸子,才讨好般地亲了亲他的下巴,“我不嫌弃你便是。”
“呵。”他笑了声,然后身子一翻转,将女子压在身下。
她后来被逼问着,一晚上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胡乱扯着乱夸一顿。
因为躲避风头,孩子出生之后没有举办“三朝”,就是练百日宴也没有举办。等到周岁时候,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没有一直委屈孩子的道理,因此给各家下了帖子,准备给孩子过周。
年前唐首辅退下来了,陆谨言也顺理成章顶了空缺,真正成了握有实权的人物。因此,陆盛洲的周岁宴很是热闹,受了邀请的都提前过来,就是没受邀请的,也想法设法托人送了一份礼物过来。
承恩侯府只来了江乔辞,听江乔辞说原本江和豫准备带着容姨娘生的那个孩子过来,被老夫人拦下来了。承恩侯府这两年光景很差,江婉媛和唐家的亲事最后还是吹了,只嫁了一个九品小官,年前同夫君一起外任到个偏远的县城,日子勉强。江婉清一直不愿嫁给自己的表哥,那位李姓表哥不幸去了,她也感染了严重的风寒,也是年前走了。容姨娘的一双儿女倒是乖巧,时常去老夫人那边请安,老夫人从一开始的不搭理,现在倒是有了好脸色。
江乔辞吞吞吐吐,想起祖母流着泪的眼睛,最后还是说了出来,“祖母说,说她想过来看看您。”
“江家小弟,你这纯粹是长了年纪,不长脑子。你回去问问你祖母,都对你姐姐做了什么,还有脸过来吗?”云霞刚好也在,冷笑一声,抓着自己大儿子正在抓弟弟头发的手,轻拍了几巴掌,“怎么又开始打弟弟了,不是教了你这么多遍,一次也没有记住,真是个小白眼狼!”
云霞分明是在同自己两个孩子说话,可江乔辞却觉得是在骂自己,顿时脸上通红,羞臊得都快抬不起头来。他丢下一句“姐姐,我先去外面了”就离开了。
“啧,真是个傻小子。”云霞摇了摇头,真心实意劝说,“耳根子太软了,日后要是成亲,你可得好好看看,不能让两个糊涂的面团子凑合到一起。”
云霞嘴毒,眼光也毒,不过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
江婉容点了点头,虽然知道江乔辞没有什么恶意,可心里还是有些堵得慌。后面两个人又聊了几句,云霞见她心思不在上面,找了个借口带着自己两个孩子走了。
宴会很是繁琐,但是一开始就全权交给了陆锦瑶和几个丫鬟,她只需要抱着孩子露个面,倒是还轻松些。等到一天结束之后,客人都被送走了,陆谨言还是没有回来。
江婉容有些担心,带着孩子找了过去,发现男人一个人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抬头望着天空。明明是该高兴的日子,他周身却是快要变成实体的落寞。
她轻轻坐了过去,问:“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男人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过了半天,才牵着小孩子的手,状若风平浪静地提了一句,“他们没有过来。”
江婉容很快明白,他们指的是陆家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