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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母长相圆润,做事更是,许是猜出了些什么,笑着说:“我们长久不在京城住,也想听听现在各家办婚事是个怎么规格。我们也准备了一些添妆,怕礼轻了转头让别人误会了。”

江婉容这才将彩礼都说了出来。

有寻常规格挑不出错却也不出彩,连件私人的添头都没有,就差说自己对这亲事不上心,也就是这个傻姑娘,还巴巴地以为别人是对她好。

在场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是在气陆谨言不将这门亲事放在心上,对陆谨言的印象更差了一些。

项老夫人刚准备要说些什么,突然有下人来通传,说是平北侯府的陆三郎前来拜访。

陆家三郎?这不是容姐儿的未来夫婿。项老夫人抬眉看了现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一眼,见她也有些惊讶,微微蹙眉想要让下人去赶客。

江婉容眼尖,连忙说,“之前他便说,等您来了一定要亲自前来拜访,我原是以为他还要迟几天过来的。外祖母,我们找您还有些话想说。”

“哦?”项老夫人扬声,倒是很能够住气没问他们要说些什么,烦声吩咐下人将陆谨言请进来。

陆谨言今日穿了一身苍青色长衫,头发用玉冠高高竖起,剑眉星目,俊美无俦,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世家公子,清疏矜贵。他缓步上前,向在场的人行礼,态度很是诚恳恭敬,却不谄媚,妥妥一个进退知礼的后生,很难让人生出什么厌恶之情。

项老夫人不热情也不怠慢,稀疏平常地问了一声,“你就是陆家三郎?”

“小生正是。”

她打起精神来,仔细看了他一眼,问:“为何要娶我的容姐儿。”

江婉容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外祖母怎么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问了这么个致命的问题。她在外面侃侃而谈陆谨言对她有多么好,自然多半都是说谎。可毕竟也没人问到陆谨言头上去,这个谎言自然被别人当了真,到现在都没人察觉到有什么。

她没和陆谨言对过话,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机灵一些,往好了说,好歹不要让她被当场戳穿谎话过于丢脸。

陆谨言也是有些诧异,很快就反应过来,不过他显然没能够和江婉容想到一处去,颇为“老实”说:“原本是家中长辈定下的亲事。”

江婉容心头一跳,觉得事情有些不好。

果然就听见外祖母沉声说:“那你娶她也是不情不愿?与其日后两相生厌,倒不如现在就作罢这门亲事,你说如何?”

这可真是她的亲外祖母,早先她就听说外祖母做事干净利落,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干净利落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