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男人。
多田野愣了足足半秒,硬是没懂迹部这是唱得哪出,反倒是越琢磨,越有种被父亲“查岗”的既视感。
好在对方话锋一转,摁灭掉屏幕上令人尴尬的图片,言归正传,问:“体育平台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了?”
算是把这事翻篇的意思,多田野迅速回过神,挑了重点回答:
“对方愿意出让股权30%,估值类比同行正常,早上刚发过去尽调清单,预计这周内把材料转交到风控审查。”
迹部嗯了一声,没什么要挑刺的地方:“体育板块方向的投资,牵涉到明年整体的投资战略布局,你记得盯紧点。”
“是,我明白了。”多田野公事公办,在工作上一向不会和迹部唱反调。
风投资金按季度调整配额,前几天,迹部名下的私人基金会对外正式宣布,将景向资本的投资额从每年8亿提高至10亿美元。
还有一个多月年关将至,如果能在年前顺利签下正式合同,那么平台项目的投资额度,也有望得到更多支持。
只是谈到额度分配的事,这里却并非迹部景吾的一言堂。
他父亲,包括迹部财阀里的老一辈,普遍希望将投资重心,放在传统获利稳定的钢铁行业,和他想另创一片天地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
景向资本是迹部前几年,自己倾注心血创立的风投公司,按照他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受制于人。
他需要几个可以推心置腹的下属,这些人要背景清白,没有利益纠葛,要工作得力,要话少心眼多。
当然,还更要长相符合他迹部大爷的审美标准。
“迹部先生,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多田野欠了个身,想着快点告辞这位事儿多的主,不料雕花的门把手还没摸着,背后紧接着又响起一句:
“等一下,我让你走了吗?”
依旧是那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语调。
多田野咬着后牙槽转过身,笑容僵硬:“那请问,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只见迹部双腿|交|叠,换了个姿势,悠闲地回答说:“下个月平安夜那晚空出来,陪我去趟慈善晚宴。”
“哈,为什么是我!?”多田野一激动,连敬语也忘到了脑后。
大概是同性相斥,这公司上上下下下,谁还不知道他两不对盘,并且包括本人在内,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于迹部景吾而言,当然是懒得跟多田野有什么牵扯,但也更懒得跟她解释,自己和上面老古董们的那些“爱恨情仇”。
话到嘴边,干脆便成了——
“怎么,你对本大爷的决定有意见?”
迹部伸长了腿,单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从多田野的视角看过去,俨然一副王八...呸,王霸之气。
“没有。”有。
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多田野强扯着嘴角:“我当然不敢有什么意见了,毕竟迹部先生您可是我的大恩人。”
“呵,少来这套阴阳怪气。”迹部冷笑一声,朝她挥挥手,似乎一秒都不愿和她多聊,“快走吧。”
“好,那我就失礼了。”多田野对此求之不得,飞快拧开门锁,半秒也不愿多待。
合伙人办公室外,自带一间秘书室。通常来客时,会在此稍加等候。
多田野出了门,迎面恰好撞见位老熟人,只见戴着椭圆眼镜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也不知说了什么,把对面的秘书小姐姐逗得花枝乱颤。
见她出来了,忍足抬起头,开口就是别具特色的关西腔:“好久不见啊,诗织。”
“好久不见,忍足先生。”多田野欠了欠身说。
和迹部同样,忍足侑士和她关系一般,除开工作上也没有过多交集。
然而忍足倒不这么认为,他上下打量完多田野,笑道:“看你这样子,一回来又跟迹部吵架了啊。”
“忍足先生,您在说什么,我跟迹部先生有什么好吵的。”多田野自认为心胸开阔,不愿和人计较。
“先生就不用了,叫前辈就行。”忍足站起身说,“况且,我们还没有生疏到要用敬语的份上吧。”
“行,那就忍足前辈。”多田野改了称呼,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听完,忍足无奈叹了口气:“你知道,在我眼里看来,你俩这叫什么吗。”
“打住。”多田野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微笑道,“前辈,可千万别给我扣上相爱相杀的狗血剧情,鄙人承受不起。”
“不,当然不是这个,我觉得应该是——”忍足沉吟片刻,推了下眼镜,说:
“傲慢的老父亲和他正处在青春反抗期的女儿。”
多田野:“......”草(kusa),听起来更糟糕了。
浓厚的关西腔性感又神秘,同时也莫名地增添一份冷笑话的喜感。
多田野张了张嘴,愣是被堵得半句话也憋不出来。
“算了。”想了又想,她选择放弃,一脸生无可恋,“待会我还要去跑个客户,前辈有空再聊吧。”
“行,那就有空再聚,多注意身体啊。”忍足朝她挥了挥手。
多田野颔首:“谢谢前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