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不可能,却难免不叫人怀疑。
只怪他在射雕之时,以身世驴人太过顺利,初至此世界时又无意识的过于自傲,看轻了别人,伤了的却是自己。
对此,徐哲冷笑道:“无事,距离十五年尚有许久,慢慢找,总会……”徐哲口中腥味弥漫,神色痛苦。
原随云笑容如斯,似是漫不经心,又似是意味深长,道:“阿哲,我一直不解,为何你的兄长要躲你?”
徐哲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我就是不说,就是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反正我就是有苦衷,就是有理由,但我偏偏不说。
如今,原随云二十一岁,徐哲二十六岁,当然,单看外表,徐哲看似与原随云同龄,也不过是双十上下。
徐哲此刻身在江南,他刚帮原随云收拢了一个势力,现下属于休假状态。
这统治御人的手法,如何创建势力、收买人心的手段,这些年来,徐哲的确是跟着原随云学了不少。
学的越多,心越冷,心冷了,反而学的更多。
徐哲来到了熟悉的地点,那里有着一栋酒楼,却没有了百花楼。
徐哲包了一间上房,这个世界让徐哲有些心累,有些烦躁,他瞅着时日数着,不断的在脑中一遍又一遍的布置细节,思虑意外,就是时间上始终没个准信,吊着他不上不下的,也不知何时才会达至蝙蝠岛的剧情开始。
这种感觉,简直比高考还难熬。
又是一天过去,徐哲稍稍洗漱,脱去外衣,房内烛火幽幽,房外明月高悬,他坐至床边,乌发飞流直下,遮住两颊。
徐哲尚未摘去右脸的黑底面具,他的唇抿着,敛下眸,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火光映在他的面上,影子照在房屋墙上,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不,他其实是在思考他家儿砸,并且已经思考了好久一段时间。
或许是因为前阵子蝙蝠岛的部署已然完善,他在江湖上作为颜医的时间稍稍多了些,与那些黑暗的距离远了些,每当见到患者们真心实意的笑容,听到他们发自肺腑的感谢………这样美好的事物,总是让徐哲忍不住便有些大脑空茫,然后就是胡思乱想。
结果这一胡思乱想,就想出了事来。
这次他当真没打算躲着他儿砸,但儿砸却一直不见人影。
足足过去了六年,在这个世界里,叶枫晚却始终没有消息。
是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吗?还是意外出事了?会不会又变成了一个小孩子,还武功全失,仅在年幼时便意外……意外………
越想头越疼,越想心越方,徐哲“啧”了一声,总算是明白了叶枫晚的感受。
愧疚、自责、歉意……百种情绪不受控制的喷涌翻滚,一丝一线的萦绕在徐哲的心中,随着叶枫晚始终全无音信,这担忧也愈发深厚。
针对自家儿砸这点,徐哲同样深深反思了一下自己。
然后他恍惚的发现,自己真是个渣爹。
射雕之时,他一心不想与叶枫晚相认,于是他隐瞒身份,到处躲藏,却是心下自私,未曾考虑过叶枫晚的感受,甚至因为对叶枫晚的实力有一种难言笃定的自信,心中的某个角落一直坚信着,叶枫晚很强大,非常强大,绝不可能出事,他会想他,却不曾忧心于他。
徐哲不曾替叶枫晚担忧过,因为他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