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霄大吼:“你还笑!”
“我只是很高兴。”他嘴角微微勾起,完全不隐瞒自己的好心情。
元霄像看一个疯子那样看着他,旋即一边帮他止血、消毒,一边抓起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他看似镇静,其实早已失去方寸,连报地名声音都在哆嗦、哽咽,眼泪更是止不住,一颗一颗地往外冒。
白问霖看见他为自己流眼泪,心想元霄其实是个非常坚强的性格,哪怕发觉听不见了也没有哭,他的经历里,有非常多的、密集的坎坷,换做普通人,恐怕一次打击也承受不住。
但元霄总是一开始丧,很快就会重拾乐观。
——现实从来不会将他打倒。
白问霖去医院做了包扎,元霄一脸紧张地问医生:“他的手以后还能用吗?”
“当然能用,这又不是什么大伤。”
大概是医生不听钢琴的缘故,并不认识白问霖,语气平淡:“回到家后,这只手暂时不能沾水,也不要使用,纱布一天一换,如果不想留疤,等伤口结痂就开始涂祛疤的药。”
元霄还是不放心:“要来医院换药吗?”
医生:“换什么药?他血都止住了还换什么药?你以为是骨折了?下一个。”
元霄松了口气,一把握住医生的手,用力地握了握,说谢谢。
白问霖不悦地看着他抓着中年医生的手紧握住不放的动作,受不了地用另一只手把他的手心牵过来,冷漠地道:“好了,我们走了。”
元霄一路都在喋喋不休地感叹:“还好你的手没有事,还好没有事……”
他不敢想象要是白问霖要是沦落到和舒曼一个下场该怎么办。而且白问霖和舒曼不同的一点是,舒曼作的曲子能流传千古,但白问霖在作曲方面并不突出,哪怕在元霄记忆里,他曾写过非常不错的作品,可他从来不会公开演奏。事实上,白问霖的天才程度是被低估了的。
白问霖:“如果我的手有事,你准备怎么办?”
“不要说这种话!”元霄赶紧捂住他的嘴,“一语成谶你不知道的吗?”他自己就是这样,无论说什么,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在坐飞机去美国前,父母曾很担心:“我看见这家航空公司出过空难?要不然就换一家吧?”
“放心啦,”元霄当时一脸这怎么可能,“无论哪一个航空公司,都发生过空难,都是小概率事件,我怎么可能遇上?”
说完这句话不久,他就真的遇上了空难。
白问霖整个下巴、嘴唇,都被元霄用手掌捂着,他没有说话,过了几秒,元霄放开了他:“不许再说这种话,听见没?”
白问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