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土方岁三是因为知道这已经不是刀和剑的世代了。

冲田总司是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再和他们并肩作战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长谷部护送冲田总司离开,而织田神代则和土方岁三待在一起。

土方岁三做了很多事,写了悼文,重整了新撰组,内政,外出杀敌。新撰组的局长和总长都死了,参谋也都死了,来不及提拔,所以所有的队务都压在了土方岁三一个人身上。

他看起来很累。

但这不是最累的。

5月17日,原田左之助于上野战争重伤死亡。

5月30日,冲田总司因肺结核而病逝。遗作「动かねば暗にへだつや花と水(身不动,隔过黑暗,花与水)」传入他们耳中。

花和水,忧伤悲戚的意象,但却有着无比坚强的内涵。黑暗并不能隔断牵绊的命运,武士向来不会怜惜自己的生命,他们痛苦的只是不能再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和物。

土方岁三丢了笔,没再写悼词。

死的人太多了,根本来不及写。

“我其实一直挺讨厌写东西的。”土方岁三这样说道,而后拿着剑亲自出去杀敌了。那夜他很晚才回来,身上满是敌人的血和同伴的血。

织田神代一直陪在他身边,也是从客观来说和他共度了这段艰难的时期。

这夜无星无月,灯光如豆,土方岁三在灯下批改公文,织田神代抱着压切长谷部的佩刀在窗台上坐着看夜空。

那日压切长谷部是锻造出两把的,但织田神代并没有让他合成,而是拿了另一把作为佩刀。——她之前的佩刀已经被时间溯行军的黑暗力量腐蚀得不成样子了。

亲自被审神者使用,对于付丧神来说该是殊荣了。

不过压切长谷部得到的殊荣多了,大家也就逐渐习惯了。

_(:3」∠)_

黑暗的气息忽然降临,土方岁三依旧看着公文,织田神代看了他一眼后便跳出了窗外。这些天时间溯行军对于土方岁三的袭击越来越频繁了,所以土方岁三也逐渐习惯了这一点。

织田神代一边走向黑暗里浮现的时间溯行军打刀,一边拔出了压切长谷部,凛凛焰光在她的眸间闪耀着,她不留任何后手地用神力和刀锋将其撕裂。还有遗漏,她迅速赶回土方岁三的房间,那边一个短刀正悄悄潜伏着想要行刺杀之举,织田神代嘟囔了句,抬手发了个类似□□的玩意儿,远程用神力将其撕成碎片。

完成之后她归刀于鞘,屋里滋生的幽暗气流也悄然散去。她再次看向土方岁三,却发现他已经放下了笔。

然后猝不及防,撞入他眼中深邃的黑海里。

“你很强。”土方岁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