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政一时无话可说, 把手都用水冲洗干净了。他抽了毛巾给江宇典细心地把手掌擦干, 嘴里道:“我们结婚了……我是你老公。”他拨弄着江宇典的戒指, 这些日子,他闲来无事就去拨弄手上的戒指,时时刻刻脑海里都想到自己跟他结婚了, 从而从心底开出一朵花来。
虽然他们这个结婚,还不是合法的,不具备法律效应,但贺庭政依旧是高兴的。
江宇典也不反驳他的, 贺庭政给他把手擦干了, 又牵着他往外走, 走到床边去, 把他抱着坐上床。
江宇典直直地躺下, 目光透着迷离, 不见清醒,身子骨都是散的, 软绵绵地躺着, 贺庭政拉过他的一只手,发现他软得不像话, 浑身都是放松的, 任他为所欲为, 想如何弄就如何弄。
于是,贺庭政便捏着他的一只手,往自己身上抚摸。
他盘腿坐着, 江宇典没骨头似的躺着,眼睛半闭着,像是快睡着了。
贺庭政见他眼皮耷拉,俯下`身去亲吻他,他想知道江宇典有几分的清醒,双臂撑在他的头侧,试探性地和他说话:“困了?”
江宇典摇头,还能听懂他说话。他可能也是想要了,双手搭上贺庭政的后颈,下巴微微抬起来,在贺庭政脸颊、嘴角处慢慢吻着。
他喝醉了的亲吻方式和平常也大有不同,只听一声声响亮的“啵啵啵”,他像是鱼吐泡泡那样在贺庭政脸上不住地亲着,还自以为是地觉得好缠绵,一只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揉`弄他的头发,把他的黑发给揉乱了,完了还说:“你拿梳子给我,我给你梳头,你头好乱啊。”
贺庭政无声地一笑,眼睛更深了,黑沉沉的看不见底。他从一旁抽屉拿过几样东西来做准备,江宇典最近爱吃蜜桃,钟爱蜜桃香味。贺庭政便什么都给他换成了蜜桃味的,套子和润滑剂、纸巾,就连消毒毛巾都熏过蜜桃香味的精油!
他把纸巾放到了枕头边上,等会儿江宇典要是哭得狠了,这包抽纸兴许还不够用。
结果江宇典伸手一摸,发现是纸巾不是梳子,大闹着去抓他的头发,又继续把他的头发弄得乱上加乱,双颊绯红着喊:“拿梳子给我,我生气了啊!”
贺庭政没办法了,只好忍着,起身去给他找梳子来。
一把梳子,就成功把他给安抚了下来,他不再喊叫说自己生气了,让贺庭政在自己面前低着头,自己帮他把头发给梳顺了。
在这期间,贺庭政要是动一动手脚,江宇典就用梳子背轻轻敲一敲他,温柔地道:“别乱动。”
贺庭政无可奈何,嘴角含笑,乖乖地不再动了。他从没见过江宇典这样,更没见过江宇这一面,他新鲜又稀奇,忍不住想探索更多。
他不知道江宇典明天还能否想起来今天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
但是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酒鬼,宿醉过后都是想不起醉酒后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的。
他胆子大了一些,心里蠢蠢欲动。在江宇典给他梳头发的空隙中轻声问道:“大哥……你以前,跟谁好过没?”
江宇典反问:“什么叫……好过?”
“就是……”贺庭政无声地吞咽了下,仰头看他一眼,“就是,像你跟我这样?”他再次垂下头去:“一定很多人喜欢你吧。”
江宇典说是啊,贺庭政看不见他的表情神色,只能听见他和平常不太一样,带着一丝醉意,一丝嘟哝的意味道:“但我又不喜欢他们。”
贺庭政心里一颤:“你只喜欢我是不是?”
这次他没听到回答,他感觉到梳子停了下来,江宇典也坐起身了,似乎在床上找什么东西。他稀里糊涂地抬起头来,看见江宇典把那瓶润滑油给打开了,还把油往手心里和梳子上倒!
贺庭政心里又是一颤,果然,江宇典转身就把满手和满梳子的油往他头上招呼:“黑发精油,涂了,你的白发就没啦。”他十分温柔地替他捋着每一寸的发丝,闻到这股蜜桃味,还说:“谁背着我在吃蜜桃?”
“你吃了吗?”
哪有人在吃?
贺庭政哭笑不得,感觉头皮头发都油乎乎的粘腻腻的,偏偏还不能叫停,谁叫江宇典这么温柔,他似乎能从他的动作里感受到那股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