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心下一紧,脑海中闪过一道声音,告诉他们一些就要结束了。
他们完了。
“怎么会这样……”布莱兹恍惚道,“会长能赶回来吗?”
“会长这时候肯定还回不来。”另外一名魔法师惊诧道,“是有亡灵法师在附近吧?他们想要毁灭卡塔里镇!”
贝利尔沉下脸,敲了敲拳头,迸出一团火焰。他指着前方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先守住这边的蝴蝶群!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派人去西面看看,给会长再送一封信!”
外面的风忽然开始狂乱怒号,空气在明显的降温。
君横闻到一股熟悉的恶臭。同时摆在她前面的平安符,连石头也压不住,直接被风刮走。
她伸手去抓,从墙后冲了出来。那符箓碰到她的手指,直接化成了黑色的齑粉,混在空气中消散。
君横微愣,面向城门的方向。就见一团黑色的巨大阴影,正从前方缓慢靠近。它身边的黑气,几乎扭曲了空气,造成强大的气流。
君横惊讶地张着嘴。
这是……啥玩意儿啊?
带着浓烈的鬼气跟尸气,似僵尸又不似僵尸。天底下可没有那么大的僵尸。
广场上所有的灯光亮起,隔壁的魔法学院飘出无数的光点,照亮了整条街道。
“快跑!离开这里!”一位举着魔法杖的导师,带着一群学生从里面冲出来,将附近的居民都叫醒,呼喊道:“天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亡灵!”
可是离开这里去哪里?现在卡塔里显然被两面夹击,哪里也出不去。
难道真的得挖个坑躲到地下?
微弱的魔法攻向那巨大的黑影,还未靠近,就直接被吞噬。
君横正要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
这群人显然不行啊,搞什么呢?
还穿着宽松睡衣的人群,从旁边的房子里冲出来。因为距离黑影过近,他们直接倒在了地上,抱紧手臂,整个人缩成一团,嘴中念念有词:“冷……好冷……别过来——你是谁!”
被阴气和鬼气影响,开始出现幻觉了。
再这样下去,这边的人真的都得死。
两侧的学生们合力吟唱,想要阻止,但似乎没有成效。敌人太强大,再靠近只会将自身也卷进去。
君横定定看着前方,忽然间眼睛阵阵发烫,瞳孔上浮现出闪过一道金光,符字飘过。
师祖禁制怕是要动摇。
君横心道不妙,连忙抬手去捂,但为时已晚。
刺痛过后,金光散去。眼睛像被洗涤过一样,摘下一层茫茫似雾的遮蔽。
再睁开眼,世界已经大不相同。
她可以看见百米远处城墙砖头上的划痕,也当然清清楚楚看明白了眼前的怪物。
那的确不是僵尸,只是恶鬼裹着他们的尸体,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此为防盗章。50,48小时 躺了一会儿觉得不甘心, 坐起来掏出自己的库存货。
她做了一套同样的举动, 将纸人摆在地上, 然后屈指一弹。
如果她的阴阳眼还在,这时候一定可以看见, 一道白色的亡灵虚影, 刚被弹出纸人,还未缓过神, 又扭了个头, 以千军难挡之势, 挤开一众懵懂的竞争者, 再次将自己贴上了那纸媒介。
纸人迫不及待地动起来,蹬蹬后腿, 又开始熟练地挖坑。
“……”君横,“……”
把它埋了吧。
尘归尘土归土, 然后一把烧了它。
“你干哈呢?”君横举起自己的手作势要打,“知道出门在外混多不容易吗?光能挖俩坑可把你给能的!”
那纸人很灵气地举起双手, 做了个“请慢”的动作。
君横动作一顿。就是吓吓它。
能进她的小纸人, 说明这小鬼是个没戾气的游魂, 起码还保有神智。这么热衷于要跟她交流,应该是知道什么内情。
纸人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开始他的表演。
先是原地转了圈, 似乎是为了表示它的兴奋, 小脚步还一颠一颠的。然后忽然捂住心口, 朝后倒了下去。再之后爬起来,跪在旁边,低头挤出了一个悲戚的表情。
君横看得一愣一愣的。
啥……啥意思啊?
西方鬼就是不一样哈,表达方式都这么抽象的吗?
做完这一通戏剧性的表演之后,它虎躯一震,又开始刨坑。
君横:“……”
随后它就一直在热情地刨坑,仿佛生命的意义得到了延续。没有什么能阻止他,死亡也不能。
君横心如止水,也没有什么能惊扰的到她,除了拽着这小鬼一起升仙。
那张符箓上的灵气原本就不多,所以君横才能用。不到五分钟,纸人身上流动的符画已经开始颜色转淡,并隐隐消失。
游魂感受到了自己正在脱离,似乎比君横还着急的样子,朝她招招手,又指了指地面,示意她一起来。
君横背对着巷口,两手环胸,定定看着它。
他们的脑电波根本不能一个次元地交流。
那纸人死不瞑目般地别过脸,静候自己离开。最终歪歪倒倒地落到地上。
君横将东西都收回去,没有再用的打算。现在也睡不着了,就靠着墙揣测它的意思。
是说有人正在挖地道准备偷袭怎么的?还是说地下有更安全的避难场所?哦,也有可能是说自己枉死,想让君横帮忙安葬一下它。
都有可能。
君横朝街上望了一眼,想出去走走。但这边会有骑兵队巡逻,夜间乱走肯定会遭到拷问,还是安安静静留在原地。
她借着月色,数钞票一样地开始清点身上的符箓。从今天起,这些就是她的宝贝儿了。
君横有些肉疼地从里面抽出四张平安符。想了想,又抽出一张。捡了几块小石头将它们摆在自己面前,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