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 如果我现在亲吻您,会直接朝我开槍。我指的是扣动扳机,打穿我的头颅……严先生以为我说的开槍,指的是什么?”
两个人的头挨得很近,尤其是相互抓着领子, 一只手持槍抵上太阳穴的动作, 更是直接拉近了距离。
说完之后, 兰瑟直接凑上前去,用舌尖在他耳垂上轻轻划过一道。
紧接着是直接咬了上去。
虽然没见血, 但能看得出来, 严雪迟的手抖得更加过分。
脸上的红晕也不受控制的深了不少。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您的每一处脆弱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严雪迟以前几乎没见兰瑟笑过。
今天应该是第一次当面见到。
和平时隐忍克制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笑的有些狰狞, 危险的美感。
似乎真的是会将他禁锢在囚笼里,不被任何人看见和发现,甚至在外人眼里和死人无异。
每一天都是被安排好的。
虽然是活着。
但和在冰冷的液体中浸泡的感觉相比, 也好不到哪儿去。
“把战机启动。”命令重复了四五次, 对方都没有任何照做的意思。
从一开始的盛气凌人, 到现在和一只淋雨的流浪猫一样。
出口的话语都带着颤抖, 毫无威严可言。
兰瑟还是没有照做。
放过了耳垂。
重新面对严雪迟。
“不过开槍之前, 我可以最后向严探长提一个请求吗?让我临死之前,含着您的双唇可以吗?”兰瑟问完之后依旧是故意欠着身子,抬头看着严雪迟。
并不急着去索吻。
看了半晌, 余光才看向那只依旧不稳的手。
再三挑衅。
严雪迟咬牙, 稍微将手偏了很多。
空放了一槍。
没有消音装置, 在狭小的空间里激光射.出的声音还是十分刺耳的。
打在了机舱壁上,留下了焦黑的痕迹。
“怎么打偏了?”
“不过也是,如果舍得下手,刚才就不会听我说那么多,而是直接杀了我。”
“说到底,还是下不了手?”
严雪迟:“……”
“可以继续将枪口抵在我头上,只要你喜欢。”
“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你可以随便撒野,这条命都是你的,只要你想要。”
“不过如果要从安京星逃出去,劝你想都别想。”
“我再说一遍,把战机启动!”
兰瑟没再理会奶猫发凶一般的咆哮。
看了一眼手环上的时间。
和外部的士官分布。
基本都离机舱有百米开外的距离,没有强光照射。
最内围的人基本都是新兵,对联邦军制还是有一种很神圣的错觉,哪怕很多事情看清了,知道了,也不敢去乱说。
还有一部分是兰瑟身边的亲信,更不会去乱说。
“好。”
虽然是回答了好,但兰瑟没有急着行动,只是用对讲系统将手下的一个新兵召了过来,“080号士官,找到我的定位,从机舱底部的维修舱进来。”兰瑟说话的时候也不忘记单手擒住严雪迟,不给他任何乱动的余地。
十秒之后,机舱底部就传来声音。
通过操纵版面,兰瑟看见新兵爬到了机舱底部。
几乎是一瞬间,兰瑟就按下了最后一位密码。
将战机启动。
也几乎是同时,听见了外面无比凄厉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