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王不信旁人,却十分信任这位心腹,心腹寄来的信中直言外族人凶残无比,狡诈又毫无衷心,这就让原本想招揽元彻的太原王犹豫了起来。
谢弈此人是个人精,一眼看出了太原王的犹豫,轻笑一声命人又将这浑水搅得更浑。
元彻杀了任坤这事儿早就过去了,可这两天却又被拉了出来,有人直言胡人凶残毫无人性,就像元彻杀人不眨眼。
宋煜原是想过让元彻离开京城,免得让谢弈惦记,可却没有想过会这么急。
再不送元彻离开,宋煜真的怕他会有什么意外。
边疆不安宁,半月过去却依旧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那日谢弈太原王等人在宣政殿议事,皇帝宋祗什么也听不明白,坐在龙椅上打瞌睡。
直到外边内监进来传话,道长公主正在殿外。
众大臣皆是一愣,宋祗一瞬间醒了过来,欢欢喜喜的让人忙请宋煜进来。
在座的皆是朝堂上说得上话的重臣,可见了宋煜,除了太原王全部恭恭敬敬的见礼,就是谢弈也没有例外。
谢弈目光深沉的看着宋煜,宋煜却是看也不看他,与皇帝太原王行了礼后,坐在了左侧做靠前的位子上。
宋祗欢喜的问宋煜可是有什么事,宋煜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轻轻吹了一口,抬头看向太原王道,“自雁门关消息传来,予日夜不安,如今特来请教众位,可有对策?”
常言道女子不得干政,可宋煜身为长公主,又有先帝特例的大权,如今宋煜开口,在座无人觉得宋煜问不得此事。
谢弈闭口不言,太原王咳了一声,坐在右侧第二位的光禄大夫起身,与宋煜恭敬道,“回长公主,已命河间王出兵援助。”
摆明了糊弄宋煜,虽说对宋煜还算恭敬,可打心眼里却不认为宋煜听得懂这些,所以才用这种话糊弄她。
宋煜也不点名,喝了口茶淡淡道,“如今东北慕容鲜卑亦是虎视眈眈,命河间王出兵援助,拆了东墙补西墙,陈公这个法子可不大妙啊。”
这京城妇人,大多甚至连平城并州具体在哪儿都不知道,哪个像宋煜知道的如此清楚,宋煜这么一说,光禄大夫顿时没了言语。
宋煜放下茶盏,抬起头来对上太原王的眼睛缓缓道,“眼下予倒是有个主意,想请教众位。”
太原王倒是觉得有趣,看着宋煜笑了笑道,“明玉但说无妨。”
“无论是朝廷出兵,还是河间王出兵,都是我陈夏大军劳苦受罪,不如让他们胡人自己窝里斗,我们只要瞧着便是。”
谢弈只消一眼,已是猜到宋煜想说什么,太原王皱眉,“明玉的意思是...”
“当初鲜卑王送爱子元彻入洛阳,曾立元彻为世子继承拓跋氏,如今鲜卑王已死,拓拔炎不顾鲜卑王遗愿掌握拓跋大权。拓拔炎名不正言不顺,这位子坐的未必安稳,不如命元彻回到平城,让他们兄弟相斗,拓拔炎定是无暇再顾其他,雁门关危机也随之而解。”
此话一出,除去谢弈,众人皆是沉思。
片刻后,光禄大夫首先开口道,
“元彻此人容颜仪表出众,可见此人着实不凡,元彻此人文武才干亦是出色,丝毫不亚于春秋的由余汉朝的金日磾,若能委任他前往平城,统领鲜卑事务,不愁平城不能平定。”
紧接着络腮胡须的威武将军一拍桌子,
“狗咬狗一嘴毛,等两败俱伤了,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公主此计,甚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