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笑归好笑,宋煜到底有些担心太原王会找元彻的麻烦,命凤樵特意去太原王那里走了一趟。
探一探太原王的想法。
而实际上,元彻没有遇到半点麻烦。
当然,表面上暂无麻烦。
太原王对这位左将军的死,的确有些惋惜,可却没有太大的触动,倒是在私下与谋士相谈时,有了另一个想法。
虽说事出有因,可元彻杀了任坤却是事实。
元彻要挟了太原王,太原王也有了拿捏元彻的把柄。
所以,这就有了正大光明将元彻拉拢在自己麾下的理由。
元彻一战成名,之前与元彻共同抗敌的两位将军,在太原王面前将元彻吹得天上有地上无,太原王哪儿能不动心。
任坤死了又怎样,只要能将元彻留下,只消这么一想,任坤死后的些许惋惜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元彻又一次被请去了金谷园,太原王等人亲自招待,旁边还有两位曾与元彻共事过的熟人,这场酒喝得比上场尽兴的多。
没有人提起任坤的死,就像死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样,酒罢太原王使了颜色,命当初在开封一起对敌的陈将军送元彻出了园。
等陈将军终于离开,元彻脸上的笑容瞬时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眼中哪儿还有丝毫的醉意。
他料定太原王不会动他,可却没有想到,太原王居然大意至此想将他引在麾下。
谢弈根本不敢给他一点点的权势,太原王倒是赶着送给他。
这是好事,却也不是好事。
长期而言,这对他十分有利,可短期内,如果他要离开洛阳,太原王的招揽就是十足的束缚。
元彻虽然没醉,可到底喝的有些多,脑袋昏昏沉沉的,索性没有上马,而是牵着缰绳准备走走路散散酒气。
却没想到看见一个熟人。
凤樵。
凤樵也没特意躲着元彻,如今被元彻看见,大大方方的便来了,过来规规矩矩的叫声将军,元彻与他十分熟稔,随口问他,“在这儿作甚?”
凤樵本就是听从宋煜的安排,为了元彻的安全而来,如今元彻问起,半点不掖着藏着就将主子卖的干干净净。
“公主不放心,特意让我来看看。”
元彻有些不大灵光的神识,一瞬间炸开了一朵灿烂的烟花,整个人都精神抖擞的,心中又是希冀又是雀跃的瞧着凤樵,
“看什么?”
凤樵不大明白为何这位一时间眼睛亮成这样,依旧淡定而诚实的回答,“看太原王可否为难将军。”
“公主不放心,特意让我来看看。”
“看太原王可否为难将军。”
两句话连起来,元彻自动将其归为一个意思。
宋煜怕太原王为难他,宋煜在关心他。
大晚上的初春,分明有些寒意,可元彻却觉得浑身火烫。
脸也烫,耳根也烫。
心里更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