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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吃上瘾了

长孙无忌瞪向秦远, 浑身的戾气足以萧杀十里之内的所有生物。

“你干什么!”

“我若送普通的金银宝贝给长孙公, 长孙公会看得进眼?”秦远对长孙无忌道, “自然要用心送最好的东西与长孙公,这可是用钱买不来的东西, 好吃的菘菜可比人参精贵。今早我庄子里的人特意买这些好菜送来, 我左挑右选, 挨个品尝只后, 几乎是万里挑一, 才确定这两棵是味道最好的菘菜,不论从色泽还是口感上都堪称完美。”

长孙无忌倒是知道秦远选果蔬的能耐, 他选出来的东西确实口味挺好。而今听秦远说以品尝了一车白菜为代价,长孙无忌忽然想起今早遇见秦远的时候了。

长孙无忌微微收敛戾气, 保留怀疑地问秦远:“你今天在城门楼上啃菘菜的目的,就是为了挑两棵这玩意儿送我?”

“对啊。”

秦远眨着眼, 干脆地应承。他让长孙无忌不信的话, 就拿这两棵白菜回家,做好了尝一尝。

“不用太多调味,像这种凭我口感千挑万选出来的上等货,一定要用简单的做法,才不损其真正美妙的滋味。菘菜白可以清炒,加一点盐,一丢丢醋就可以。叶子部分, 我建议做菘菜包肉, 把肉馅调好, 将菜叶用开水汆一下,包上肉,上锅蒸。柔嫩甘甜,清爽宜口,这样荤素搭配,不上火,还有清热的功效,真的好吃。不信先试试,试完了再决定要不要生气,帮不帮我。”

长孙无忌默然,随后无奈地把怀里的白菜轻轻放在桌上。

长孙无忌:“你用不着做到如此地步。”

两棵白菜而已,吃不吃没什么紧要的。

“春天风多雨少易干燥,人就容易困倦,多吃菜对身体有好处。”

秦远告诉长孙无忌,可以的话,他可以让人每隔一段时间往长孙府送些可口的蔬菜,量不一定多,但保证是精品。

“说白了,功名利禄、金银财宝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只有身体是自己的,身子不保养好,有多少富贵都无福消受了。”

长孙无忌应承,确实是这个道理。秦远居然能关心他身体和饮食问题,倒是可见其诚挚之心。

这时候,秦远用希冀的眼神望着长孙无忌。

“罢了。”长孙无忌起身,随秦远去了韦府。

戴胄这时候也已经抵达,大家见长孙无忌果然被秦远请来了,都松了口气,好像他们的命都被救活了一般。

秦远示意仵作在段氏的手腕上切开一个小口就可以。

仵作点点头,虽然他不太明白秦少卿此般吩咐的目的为何,但还是照做了。

仵作轻轻抬起段氏干枯的胳膊,用小刀在其手腕上划开一小口。皮肤太干了,下刀的时候很涩,像是割树皮一般。

大家都凑上前来查看,针灸如干树皮上被划了一刀似得,没出有什么。

突然间,段氏干枯的皮肤下,有东西蠕动,粗糙的皮肤在其带动下开始高低不平地震动。接着干枯的手臂变大,所有蠕动都朝着伤口的方向。

秦远立刻对仵作喊:“松手!”

仵作恍然,松手的刹那,有无数肥蛆从段氏切开的那处伤口涌了出来,肥蛆很快铺满了整个棺材底,接着,肥蛆还在继续涌出,有无限增多的趋势。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远远地躲开。

秦远立刻让人将棺材盖上,用蜡密封。没多久,棺材开始晃动,隐约能听见里头传出细微的哗哗的涌动声。

场面太惊悚,大家都定了定神

陆巧儿叹:“这……是?”

众人皆看向陆巧儿。

陆巧儿忙摇头,抱歉地告诉大家她不知道。

“我从没听我母亲讲过这种蛊。”

这时候棺材突然停止晃动了,安安静静地停在原位。

大家屏住呼吸等了片刻,见棺材依旧安静,暗暗松了口气。

孙伏伽惊讶叹:“封蜡果然好用。”

“尸体里有虫,确实很像是蛊毒啊。”孙伏伽请陆巧儿仔细想想。

陆巧儿皱眉,“我真没有听我母亲提起过这样的蛊,可能是我知道的少。”

“此乃痋术,与蛊有些渊源,但并不是纯粹的蛊。”秦远道。

长孙无忌让秦远快些给大家解惑,到底什么是痋术。

秦远:“提起痋术,可以追溯到八百多年前的战国时期。楚顷襄王派大将庄硚占领滇南后,秦入楚,断了庄硚回国的后路,庄硚便在滇南自立为滇王。因滇南百姓叛逆者居多,不好治管,庄硚就把楚国的巫蛊之术与滇族邪术融合,得出了一种新的邪术——痋术。此后,历代滇王便用这种痋术控制不听话的臣民,以巩固对滇南的统治。再后来,朝代更迭,痋术残忍,几代朝廷曾数次对痋术进行了铲除,最后痋术只在少数滇南贵族中暗中传承。”1

秦远接着跟大家解释:将‘痋引’引入人体后,就会滋生越来越多的痋卵,当痋卵孵化成幼虫,人体的血肉内脏皆是幼虫的养分,人就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干枯,皮肤会呈现如先前大家所见到的段氏身上的那种样子。当幼虫吃干净人体所有的汁液之后,就会在人体内休眠,一旦皮肤破开,见了空气,便会苏醒,迅速生长为成虫。2

“好生厉害的邪术。”戴胄叹道。

“十分骇人。”孙伏伽跟着叹道。

长孙无忌斜睨秦远,嫌弃道:“怎么每次你碰到的案子都这么邪门?”

“呃……”秦远也无奈,“那是因为大家都喜欢把邪门的案子分派给我。要不下次,长孙公给我一个正常点的案子去查查?”

“别了,你只配邪门。”长孙无忌反驳道。

秦远对长孙无忌好脾气地笑道:“今天的情况,就劳烦长孙公禀告陛下了。”

长孙无忌:“……”

秦远随后以要查案为由,飞快地逃了。戴胄见状,赶紧叫上秦远,可不敢留下。孙伏伽也不傻,赶紧跟上。

陆巧儿正走神,回过神而来,瞧见大家都走了,只有长孙公冷着脸带着一群属下站在院中央。

陆巧儿慌忙道别。

“你站住。”长孙无忌一声呵斥,吓得陆巧儿浑身一哆嗦。

陆巧儿缓缓转身,对长孙无忌躬身。

“听说之前秦远在你们安定村附近的深山里住了十年。”长孙无忌问陆巧儿,这段时间秦远在深山里都做什么,“当真不怎么与外人接触?”

“看日出日落,四季变化,偶尔种种地,修一下房子。鲜少下山的,总之无欲无求,清平寡淡得很。那时候,我真以为秦大哥是要修道成仙了呢,没想到他后来会下山,还来到了长安入仕。”陆巧儿回想起当年的光景,嘴角禁不住洋溢着愉悦。那时候对她来说,是很美好很美好的回忆。

长孙无忌问了陆巧儿当时的年纪。得知那会儿她才八岁后,长孙无忌终于明白了,为何秦远对这丫头不动心。他们相遇的时候,陆巧儿年纪太小,根本就是个孩子,如何能喜欢上。等陆巧儿出落成人人喜爱的清秀美人的时候,秦远早习惯把她当妹妹看了。

长孙无忌叹口气,摆了摆手,示意陆巧儿可以走了。

陆巧儿赶紧行礼,跟被放生了的兔子似得,撒腿快步逃了。

长孙无忌恍然反应过来,他怎么会忽然操心起秦远的婚事了,是瞧着这厮一个人天天太孤单可怜?还是因为这厮刚刚送了自己两棵白菜?

长孙无忌在心里‘呸’了下,负手而去,他才懒得可怜秦远。

再说孙伏伽,跟着秦远出去后,就巧言忽悠走了戴胄,趁机凑到秦远身边,问他打算去哪儿查案,他可以陪同。

“韦府。”秦远道。

孙伏伽愣住:“可是刚刚我们从那里出来。”

“嘘——我们再从后门进去。”秦远带着孙伏伽假意乘车离开,实则是绕路折回到韦府的后门停下。

孙伏伽明白了,秦远想甩开长孙无忌。

“你这又何苦,请人来了,又躲着他。”

秦远道,“带着他查案麻烦,哪有我们自己自在。”

孙伏伽:“倒也是。”长孙无忌毕竟是上级,他们要敬着些才行。

秦远召来韦府的车夫,以及那些陪同段氏出门的家仆们,厉声质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家仆们都缩着脖子低头,闷闷不吭声。

管家这时候跟秦远道:“万不敢有所隐瞒。”

秦远不信,“痋引需从口入,若你家夫人并不曾在外面吃了什么怪东西的话,就只可能在家里了。那你们都难逃干系!”

秦远话毕,见这些家仆都不吭声,再叱道:“此事上报后,韦贵妃一怒之下,劝圣人将你们全灭,到那时候你们可没处求情了!”

管家等还是垂头,就是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