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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更合一

秦远:“要尽快,不然蛊毒蚀骨,便没救了。”

温彦博把这事儿吩咐下去后,忽然想起什么,跟秦远道:“还有一事该跟你说。”

温彦博把秦远领到了之前安置八名昏迷的男子房间。

秦远打量这八人两眼,回头疑惑地看温彦博。

温彦博则在瞧见八人的状况之后,惊讶不已,急忙跟秦远辩解:“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秦远问。

“我之前明明看到他们的皮肤变黑了,可是现在怎么又变回来了?”温彦博惊诧不已,他怕秦远不信,忙补充道,“不光我看见了,还有两个小吏可以作证。”

秦远若有所思地望向那八名昏迷的男子,建议温彦博派人在此守候,如果八人肤色再次有了变化,就立刻通知他。

温彦博点了点头,感叹最近是‘多事之春’,雍州府总是碰到奇怪的案子。

“怕只怕以后还会遇到更多。”秦远道。

温彦博忙问秦远为何。

“温治中若有相识的人在太史局,得空请他看看天象,会不会是什么星象有变,才会冒出这么多妖邪的事情来。”有东西暗中针对李世民,秦远想知道这些事情在星象上能否看得出来。

温彦博送秦远离开后,仰头瞧夜空,黑幕上布满了星星网,是个观星的好日子。温彦博急于想知道答案,就立刻乘车前去拜访太史令。

秦远归家后,把屋子里的油灯点亮,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端着油灯在屋子里照了一圈,发现他之前洒在窗台上的薄薄的一层草木灰有被踩踏过的痕迹,窗户仍然上着闩,铃铛还挂在上面,但窗闩上有新鲜的划痕。

有人从窗外用刀片一类的工具,一点点滑开了窗闩,偷偷进屋。走的时候,他用同样的方法关上了窗闩。至于铃铛,应该是用铁丝一类的东西透过窗缝把铃铛挂上后,再将铁丝撤走。

贼人必定是趁着夜色偷偷闯入,所以他只发现了秦远在窗闩上挂了铃铛的小机关,却因为屋内阴暗,没有注意到窗台上还铺了一层草木灰。

从关窗上闩挂铃铛的行为可以总结出,此贼很聪明,谨慎心细,技巧娴熟。昨晚的投石器偷袭,今天方鼎一家被下蛊毒,还有银针致妇人昏迷,加上现在这一出,让秦远感觉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蛊毒、银针、投石器……

这贼人好生能耐,似乎什么都会。

秦远打量一圈屋子里的情况,贼那么小心,就算干了坏事,肯定不会让他轻易发现。

思及方鼎家中蛊毒的事,秦远先去厨房查看了水缸。水质净透,乍看不出什么来,但秦远隐隐觉得这水并不干净。

厨房里有捕鼠笼,秦远掰了一块甜瓜,放在捕鼠笼里。他要抓只老鼠来试试这水缸里的水是否有毒。

然后秦远回房继续检查,在自己棉被里头翻出了两条毒蝎子。

秦远立刻把毒蝎子踩死,彻底清扫了三遍屋子,点艾草驱虫。

方鼎一家人中了蛊毒之后,只专门追杀自己,这让秦远有些介意,他身上八成被人做了什么标记。

秦远更衣时,就顺便观察自己身上是否有什么异样之处,衣裳却都挺干净的。

秦远松了口气,取下官帽准备休息,猛然发现自己的黑官帽上黏着一些黑灰色的粉末。

秦远看不出来这些粉末是什么,太少太碎了。他就托着下巴,琢磨这些粉末怎么会落在他的官帽上。

方鼎一家昨天傍晚才中毒,自己的房间昨晚已经设置了机关,晚上的时候可以肯定没有人闯进来过。而白天,他都在皇宫里做事,贼人更加不可能在那个时候下手。

动手的地方只能是宫里外和家意外的区域。

秦远在街上行走的时候,如果往他头上撒过东西,他早就察觉了。

那就只剩下进出门的时候了。

秦远踩着凳子查看门扇上方,果然在门扇的顶端发现了同样黑灰色的粉末。从这些粉末里,秦远找到一片半截的翅膀,从性状上推断,很像蚊子的翅膀。

秦远终于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会被方鼎一家人追杀了。

他们是‘蛤/蟆’,而自己是蚊子。

蛤/蟆吃蚊子。

这时候厨房传出动静,捕鼠笼捉到了老鼠。

秦远给老鼠喂了缸里的水后,眼见着老鼠抽搐而死,七窍流血。

原来早有人在水缸里投毒!因为秦远并不能吃人间的东西,所以才躲过这一劫。

估计那凶手等了两天之后看秦远还活着,就开始各种办法对付他。

危险就在身边。

秦远入睡时,把厨房的菜刀放在枕头下面,以防意外。

次日晨起,秦远先检查一圈屋内外的情况,确认都没有问题之后,才去查看农场的收获。

今天收获喜人,是金灿灿的香蕉。香蕉个儿大,粗而饱满,扒开皮,里面乳白色的蕉肉就露了出来,甜香味儿,异常诱人。肉厚,细腻,柔软,蕉肉铺满整个口腔的时候,甜津津地,勾出了更多的贪吃欲。

这一顿秦远吃到打嗝,拍了拍肚子,才罢口。

可见哄李世民开心,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头等大事!为了吃饱吃好,他得再接再厉。

甜食给秦远带来了爽朗的心情,他干劲儿十足,精神抖擞地到达雍州府,准备迎接他的新工作。

“雍州府的法曹参军现在空缺,你官职为八品下阶主簿,但实际做的事是暂代法曹参军之职务,掌管一步分的刑名案件。”温彦博介绍完瞄一眼秦远,补充一句,“一部分邪门的刑名案件。”

“好!”秦远干脆应承。

秦远本来就长得容颜清俊,这会儿眉目舒展,信心十足,就显得更加好看。

“你接连两天遭遇追杀,心情还能这么好,温某佩服。”温彦博在秦远的感染下,本来压在心里的愁思消散了许多。

“温治中,那八人的肤色又变了!”小吏匆匆赶来告知。

秦远和温彦博赶到时,昏迷的八名男子皮肤呈涨红状态,很像煮熟的虾。

“怎么又变红了?”温彦博怔怔地望着秦远,目光里带着十足的期盼,他希望秦远能给他答案。

秦远摇头。

温彦博这下可愁坏了。那边方鼎一家三口的蛊毒还没解,这边还有八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色的男人。

温彦博一个头两个大,他这任雍州府治中可真难做。

……

午饭过后,小吏前来传报,有人主动上门应征,声称会解毒蛊。

温彦博大喜,立刻命人带上来。

“怕找不到解毒蛊的大夫,我就命人贴了几张告示出去。”温彦博跟秦远解释道。

来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穿着湖蓝色裙裳,杏目流转,一副机灵模样。她步伐迈地很大,不像一般女子那般文静。进门时四处张望了一番,目光最后定格在了秦远身上。

温彦博惊讶之余,心里有些失望,觉得这小丫头太年轻,八成是不懂事吓揭告示,来闹着玩儿的。而且这丫头忒贪恋男色了,一进门就盯上了秦远。

秦远忽见陆巧儿,吃惊不已,起身问她:“你怎么回来长安城?”

“我怎么不能来,律法上规定说我不能来么?”陆巧儿看见秦远后,高兴万分,欢快地凑了过来,告诉秦远她已经来长安城三天了。

温彦博惊讶:“你们……认识?”

“我之前在安定村附近隐居的时候,认识的,他是安定村村长的女儿。”秦远介绍完了,就继续追问陆巧儿怎么会知道自己在长安城。

“卢小娘子的伯父伯母收到了房仆射的来信,信里头提到你了,我当然就知道你在长安城了。”

“你爹同意你来?”

“唉,不同意也不行啊,我被人退婚了,在村里丢尽了脸,我还能去哪儿。”

“你来长安城,难道是——”秦远的小心脏忍不住哆嗦了下。

陆巧儿瞧秦远怕成那样,噗嗤笑了,“你想什么呢。刚好我姨母在长安城,我爹就让我来投奔她,顺便嘱咐我姨母帮我寻个好人家嫁了。没办法,在老家我嫁不出去了。”

陆巧儿说得很轻松,显然她并不介意嫁不出去这件事。

“告诉你,你可别指望我再喜欢你了,我为了你连婚都逃了,你不动心就罢了,还不告而别!我早就已经想得明明白白,死心了!你千万被后悔,后悔没用的,我不会再看上你了!”

陆巧儿压低声警告秦远,没让那边的温彦博听见。

秦远立刻点头,乖乖地表示他明白。

温彦博耐着心思等着他们叙旧后,便训斥陆巧儿莽撞,不该擅自揭了官府的告示。按照正常法理,她可是会领板子受罚。

“不过看在你和秦远是故交的份儿上,今天我便饶你一遭。”

“我没有!”陆巧儿对温彦博无辜地眨着眼睛道,“我确实会解蛊毒,我娘是苗疆人,我打小就听她讲过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