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缓缓下坠,阳光从浅碧色的纱窗里慢慢溢进来,屋子里瞬间就亮堂起来。
陆持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缓过来之后,就看见沈棠站在阳光里头,偏过头朝着他笑。外面的阳光热烈得正好,在女子的周身都描绘了一层金光,侧脸是通透的粉色,眼里盛着万干光华。
她对他说:“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们带上倾喜和元洲一起,我们一家人一起出去看花去,嗯?”
沈棠见他没有说话,微微睁大眼睛,踩着一地的碎金走过来
若干年后,陆持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却唯独记得那个阳光正好的午后,女子浅笑着朝自己走过来,走进他的生命,陪他走过这一生。
胸腔里生岀许多暖意,他伸岀手,将那双柔嫩的小手握住嘴角浮动着笑意,“好。”
“那我是不是说什么,你都是说好的?"沈棠总觉得他有些敷衍。
她弯下身子,这样能够看清楚陆持脸上的每一点变化。他瘦了不少,或许是在屋子里呆得时间长了,脸上浮着一层不正常的惨白。男人的右眉尾的地方有一道疤,微微凸起,若是再往下面挪上几公分,就直接会伤到眼睛。
沈棠忍不住伸出手,指腹在疤痕上摸过,陆持别开脸去
有些不自在,将话题带到两个孩子身上去。
“他们两个都乖得很,知道你有事情要去做,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吵着说要见你。"沈棠笑出来,“真要是说起来的话,这次还是元洲先发现你的侍卫,同我说你回来了。”
“他很聪明,大人们说什么他都明白的,倾喜那孩子的性子像你多些。遇见了事情就忍不住会哭,某些时候又倔强到不行他总是能在两个孩子身上见到沈棠的影子。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我之前答应元洲,说你马上就会过来看他,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看两个孩子?"沈棠问得有些小心,见陆持没说话,就自顾自的接了下去,“要不然过些时日吧,你带了他们三年,我也想带他们一段时间。
“等过几天。"陆持也想两个孩子。他骨子里就是传统的人,有可能因为从小就见过伯恩王府的那些腌臢事情,他对血脉亲情更是看重。尤其两个孩子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边照料,他充当了两个人的角色照顾孩子几年。孩子骤然不在身边,他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
可是,他希望在孩子面前一直是无所不能,能够佑护他们平安长大,而不是这样狼狈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毕竟两个人还未嫁娶,沈棠不可能留在这边,陪着他说了儿话,到傍晚到时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