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亲王虽然已年近半百,却没有多少的老态,带着文人特有的文雅和清高,看上去倒是随和得很。可大皇子在晋国也是一等一的人物,此刻坐在下方却是被完全压了下去,可见传闻中福亲王手段过硬所言非虚。
“孩子同皇子妃投缘,一直闹着要过来,希望没有叨扰。”陆持说话,身边的两个小厮便捧着堆到半人多高的锦盒过来了,“这是我特意准备的一些礼物,还请笑纳。”
“我们在这边自然是什么都不缺,劳烦世子爷费心准备。”福亲王笑得让人如沐春风,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将礼物交过来。
他转头同一个丫鬟说:“去后面将两位皇子妃请过来,说是来了贵客。”
这贵客自然不是指陆持,若今日他不是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只怕连安延府的门都进不来,福亲王哪里还能这样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话。
沈棠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一声不吭远离魏国本就是对她亏欠良多。两年前他将人找回来,还没来来得及高兴,就见她奄奄一息得病倒了。忙着将她的身子调养好之后,女儿便拉着自己的手,求他不要问往日发生了些什么。
他自然不愿意戳人的伤口,应承下来,可在背地里让盛承宣调查一番。
盛承宣只说沈棠这些年过得不如意,受了苦才被找回来。
他做事一向稳重,福亲王自然是相信,直到元洲病重的消息传到晋国,沈棠忽然昏厥之后,福亲王才觉察出不对劲来。
重新找人探查一番,他才晓得自己的女儿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本该如珠如玉对待的女儿,因为他的过错,却被人待成草芥一般,随意轻贱。极度自责之下,他对着伯恩王府的怒火更甚,誓要替沈棠这些年受到的的委屈全都讨回来。
至于孩子,他盛居正的外孙外孙女,岂能流落在外。
他亲自来魏国走一趟的原因,出了存了替沈棠出气的心思,更重要的是将两个孩子带回去。
想着,他面上的神情放缓了几分,将视线放在两个孩子的身上,“这就是倾喜和元洲么,过来让我瞧瞧。”
两个孩子躲在陆持的后头,倾喜怯生地看着他,元洲没什么表情,只是钻着陆持的衣角不肯松手。
他们都乖巧地行了礼,可谁都不愿意往前面去。
福亲王看着陆持的眼神极有深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