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揭开制服的时候,发现衣服里缝了一些东西,果然里面有一块结成硬块的钠,还没有充分发生反应,稍有不慎与水接触就会造成二次燃烧。
任警官说道:“有目击者称,死者是骑着一辆自行车冲进水里的,那辆自行车后面有一个绿色的大塑料筐,里面有什么东西丁玲桄榔地响。”
我立即反应过来,叫道:“牛奶瓶,死者制服上的字应该是‘光明乳业’!”
让死者扮演如此接地气的送奶工,毫无疑问,就是那个人干的,任队长懊恼地说道:“太大意了,当时这个牛奶工进来的时候就该注意到不对劲的。”
黄小桃纳闷道:“不对啊,死者自己冲进水里,这是自杀,不是谋杀!”
我摇头:“这还不能下定论,假如是被人逼下水的呢?”
我注意到死者后脖子上有一个生前留下的竖长切痕,上面有几块凝固的血斑,证明这个伤口是刚刚留下的,虽然我还不清楚它的作用是什么,但显然与死者的死有莫大关联。
我用听骨木听了一下,没什么太大异常,是烧死的正常体征。我打算剖开肚子看一下胃容物,给孙冰心打个电话,叫她在局里等我们。
我问任队长:“对了,六名俱乐部成员的照片你手头上有吗?”
“有!稍等一下。”
他从手下那里要了一台平板电脑过来,翻出照片给我看,这些照片是通过名字从户籍资料库中查找到的。由于同名同姓的人很多,警方是通过年龄、籍贯筛选的,并且一一联系过他们身边的人,确认他们都失踪了,是目前还算靠谱的一项参考。
我慢慢翻看着这六张照片,当看到其中一张时突然愣住了,黄小桃问我怎么了,我叫道:“这个男生,可能就是昨天那位张女士的儿子!”
对于黄小桃这个问题,我只能道:“我也说不准。”
我们来到一处人工小山,我曾在这里埋过一具尸体,但黄小桃不知道这件事。眼看快到九点了,围观人群个个翘首以盼,不安地东张西望,便衣刑警在对讲机中不停地确认各区域安全。
我心里像打鼓一样,一直盯着手机,九点一分,什么也没发生,人群中传来一阵失望的呼声——
“假的吧,我们上当了!”
“就是嘛,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你看连警察都没有出面。”
“白白浪费时间。”
这时扑通一阵落水声传来,我朝不远处的人工湖看去,好像有一个人落水了。可是落水的人身上竟然剧烈地冒起白烟来,并且腾起紫蓝色的火焰,周围一大片水面好像沸腾一样咕嘟嘟冒泡,落水者在水与火之间剧烈挣扎呼救,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这一幕简直叫人难以置信,周围人的统统吓呆了,可是谁也不敢上去救他。
“出事了!”黄小桃惊呼一声。
她亮出证件,推开人群迅速朝那边接近,我跟在她后面,附近的其它便衣也在迅速接近中。我们好不容易挤到湖边时,我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水里的人身上仍然在冒火,火焰的颜色已经变成赤红色,他一动不动地漂浮在水面上,似乎已经被烧死了。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朝这边涌来,不少人举起了手机和照相机,差点没把我们推下去。
我和黄小桃拼命大喊,叫他们退后,可是后面的人争先恐后地往前拥挤,人群就好像一道失控的泥石流似地涌过来,我心里涌起一阵恐慌,这样下去我们要被挤到水里,或者被活活踩死。
“砰!砰!砰!”
三声枪响震耳欲聋,人群这才刹住,只见任警官举着手枪大喊道:“各位市民,我们是刑警,请不要再往前拥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