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桃问道:“有身份证号码吗?告诉我,我待会发到你邮箱里。”
吃完面,黄小桃把汪一舟的户籍信息发给我,母亲一栏填的是去世,父亲一栏填的也是去世。我本以为高阿姨说的‘突然冒出来的爹’是养父,一看父亲的去世时间竟然是十年前。
我一看父亲的名字,惊叫道:“怎么会这么巧!”
王大力诧异的道:“干嘛一惊一乍的,这不像平时成熟冷静的你啊。”
我激动地说道:“有一个重大发现,十年前被杀的第三个死者是汪一舟的亲生父亲!”
王大力拿过我手机看了看道:“这对父子的姓怎么不一样。”
我说道:“汪一舟是随母亲姓的,大概是母子二人当年被父亲抛弃,后来又回来认养。”
王大力咂舌道:“这小子真够没心没肺的,自己老师杀了自己父亲,他还对着老师磕头感谢?”
我摇了摇头:“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第一个死者是校长,第二个死者是虐待儿童的孤儿院老师,第三个死者是汪一舟的生父,这三人都跟汪一舟有交集。当年是祁胜自己认罪的,王援朝一开始就说过,他感觉祁胜不像凶手。
至此,真相已经呼之欲出,祁胜根本没有杀人,那三个人是汪一舟杀的,祁胜替爱徒背锅!
十年前的三名受害者是汪一舟的试验品,十年后他摇身一变成了刑者疾风,手法更加成熟精妙。
听我说完,王大力惊讶道:“这老头还挺无私的,他干嘛要保护一个杀人凶手?”
我说道:“也许是不希望自己的爱徒前途被毁,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想证明也不难,抓住汪一舟就知道真相了!走,我们去探索一下这个杀人魔的心路历程吧。”
我一阵惊喜,这倒省去了跑腿的功夫,我说道:“老师,出去请你喝杯茶吧。”
负责人答应了,我们在校外找了一个茶座,要了一壶毛峰。负责人姓高,我看她年龄不过四十岁左右,跟祁胜年龄差距有点大,便问道:“高阿姨,你和祁教授结婚多久了?”
高阿姨答道:“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其实我以前是他的学生,别看他现在是个糟老头子,年轻时候真是一表人材,风流倜傥。我跟他谈这场师生恋周围人都反对,可当时我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就是要嫁给他。唉!当初要是听家里一句劝就好了,这个人性格太偏执,一辈子混不出头,后来还搞出这种事情来,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也被他害惨喽!我是犯人家属,学校不让我再上讲台了,现在这份档案室的工作还是磨破嘴皮子求来的。”
说到这里,高阿姨一声长叹,抹了几滴泪,我开导几句:“祁教授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学生?”
高阿姨几乎不假思索地说道:“还真有一个!”
那个学生叫汪一舟,特别喜欢机械,经常跟祁胜一起讨论问题,祁胜只要上课他肯定来听,哪怕没选这门课。
汪一舟是个孤儿,身世挺可怜的,只要逢年过节祁胜就把他叫到家里来吃饭,两人一起摆弄一些小发明。高阿姨以前还打趣祁胜,这么喜欢这孩子,不如认个干儿子算了。
这孩子也挺有良心的,祁胜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他站在学校门口,对着远去的警车跪了很久,后来工作了也常来看望高阿姨,一直持续到高阿姨后来和祁胜离婚改嫁为止。
听她说完,我顺手在一箱子学生档案里翻了翻,档案都是按字母排序的,一下子就找到了汪一舟。照片上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孩,戴着眼镜,眼神有些抑郁,看见这张脸的瞬间,我有一种奇妙的直觉,觉得这个人就是凶手!
高阿姨问道:“警察同志,这案子都过去十年了,你为什么突然要调查这些,难道这孩子在外面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我说道:“为什么这么问?他像一个会干出过分的事情的人?”
高阿姨沉着脸道:“教师看人一向很准,我感觉这孩子和我前夫一样,都有点偏执。”
我说道:“八零后九零后里面,很多人都偏执,这不稀奇。”
高阿姨摇摇头:“他不是一般的偏执,怎么说呢,他有精神病史。”
闻听此言,我更加确认汪一舟的嫌疑,但我还是问了一下,他得的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