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尘见他不做答，方才嬉笑的面容也收敛了好些，原本熠熠生辉的眸子也垂了下来，死死的盯着地面，只得又重复了一遍，“顾子寰，有关于你的——”
“嗯。”
慕尘话没说完，便听见他低哼了一声，似乎是认同了。
然而刚想再继续追问些什么，顾子寰就先一步试图把这个话题扼杀在摇篮里。
“但是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你也别问。”
慕尘听闻之后不但不就此作罢，反倒是步步相逼，大有今日顾子寰不把话交代清楚谁也别想安生的意思，“若是问偏要问呢？世间恶事做尽，杀人放火从来没愧疚过一分，我再不知道你的德性？哪怕是欺负到我祖宗头上我都能接受，说罢。”
顾子寰闻此果真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慕尘，依旧是不语。
比起以往的玩世不恭，这一次虽然神色依旧是凶巴巴的，但是眼角的红晕已经出卖了他。
慕尘第一反应是不是自己哪儿说错话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把一个八尺男儿给惹哭了，当真是罪过。
“这方才出言多有得罪，还请——”
然而话没说完，慕尘只觉得一股大力猛地欺压上来，紧接着整个人都向着后面的床榻倒了过去，四肢也被死死的扣住，半分都动弹不得。
慕尘刚想说些什么，未出口的话语就先一步被顾子寰咽了回去，紧接着便是溺水般的窒息如巨浪袭来。
抗拒无果，只会迎来变本加厉的攻占。
很明显，这一次对方是打定了主意不轻饶慕尘，不过须臾，唇上的轻痛和血腥味一并袭来，一次次的密不透隙，一次次几近濒死的神志，虽然称不上好受，但也不仅仅只有难受这一种感觉。
本应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场景，硬生生被二人演成绞刑架边上的生死离别。
但其中是否能得趣，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纠缠半晌，总算是迎来了分别的时刻，两个人唇角都是一片殷红，恨不得将天下的胭脂全涂上了似的。慕尘这才觉得终于得到了解脱一般，总算是能顺畅呼吸了。
然而刚没喘两口气，便感觉有水滴打在脸上。
慕尘一抬头，正好迎上顾子寰满脸泪痕的样子，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怎么哭了？”
慕尘见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干巴巴的问了一句，方才刚生出来的那么点儿怒气也因此尽数浇灭。
明明被按到榻上动弹不得的人是他，差点被溺死的也是他，怎么到头来对方还先委屈上了。
顾子寰仍旧是没松开紧扣着手腕的五指，眼中的晶莹依旧是随时都用可能溢出，开口的声音相比以前也沙哑了不少，“你不是问我，你忘记了什么，关于我的。”
慕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子寰又一次欺身而上。比起上一次的侵占意味和一通乱啃，这一次明显温柔了不少，宛若山涧潺潺溪水，循序渐进，不急不缓，但却是一点点的吞噬着对方的意志。
极尽缠绵。
上一次慕尘还是竭尽所能的万般抗拒，但是这一次却是真的一步步深陷沉溺。说来奇怪，明明身躯是自己的，这种时候却是怎么也不受自己控制，只能被对方牵引着被动着。
触感不仅称不上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