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走到水池边，还没来得及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脚下又一次无端莫名打了滑。
这一次就不是一个踉跄那么简单了，直接朝着面前的池子栽去。
水池不深，但所幸头没磕在岩石上，慕尘呛了两口水也便爬起来了。
第一次险些摔倒的时候慕尘只当是自己不注意，但是这一次，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是有人从中作梗。
慕尘爬起来第一件事儿不是从池子里出去，而是转向了身边儿这个悠哉到不行的魔头，声音绥安还是一往的不愠不怒，但还是难免添了几分无奈，“很有意思吗？”
顾子寰没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被泉水一浸湿，原本能将人遮盖严实的白衣也透明了不少，慕尘被他这么一看，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退也不是，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子寰瞧着他不动，更是自觉的直接从背后贴了上去，附耳轻声道：“挺有意思的，而且……小道长比想象中好看。”
泉水之中的温度本就比外界高上好些，面色本就已经已经微微泛粉，这么一下子更是无地自容。
慕尘第一反应是赶紧往岸上爬，可惜此处早被做过手脚，区区凡体，来了岂是那么容易走的。又是被身后之人禁锢的紧，能动弹一下都算得上奢望。
“小道长记得我们第一次是怎么遇见的吗？”
“……难道不是你偷我东西？”慕尘还特意仔细回想了一下。
顾子寰听闻之后也不恼，依旧是轻声慢语的解释道，“小道长是不是忘了，那个时候在风月楼，你站在楼阁之下，见着有人坠楼，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往昔的记忆慕尘并不是那么清楚，甚至许多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这件事情，好像真的隐隐存在印象之中。
只不过那个时候慕尘依稀记得自己伸手接的是个姑娘，一袭粉红色的衣裙，明眸善睐，身形也纤细的很，绝对和身后这个比自己还高上半头的魔头搭不上边。
但是再具体的，比如那时为何要去风月楼，伸手接人又是处于何种目的，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忘了。”三思过后，慕尘还是如实回答道，“倒是你，把手松开。”
“真是薄情。”顾子寰说着还真将手松了几分，不过并非真的放慕尘出去，依旧是在他耳边轻声吹气，“这么多日相伴，慕尘当真就这般讨厌我？只因为我是魔道之人与你不同路？还是对以往的事情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