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厕臭哄哄的味道让沈郁初几欲作呕,却还是坚定地捂着鼻子守在门外,满脸嫌弃地看着周遭的环境,暗戳戳地吐槽林恣安这个投资方的抠门,在片场连个马桶式的卫生间也不为他们建。
她从来都是回酒店才上厕所的,不明白她们这些人是怎么做到在这种环境下面不改色的。
好一会,林恣安才走了出来,看见还守在门外的沈郁初,有那么几秒是没有反应过来的,“你怎么还在这?”
沈郁初眨了眨眼,“等你啊。”眼里似有深意,让林恣安不得不多想。
犹记得那些年她念她成痴,从几个熟识的和沈郁初同班的学长学姐手中,要到了通识课的课表,几乎每天准时准点地守在她教室的门口,只为看她巧笑倩兮,听她说一句巧了。
有一天她的第二节课恰好在沈郁初的教室上,她一如既往,提前在门口等候着。本来还在愣着,抬眸的一瞬间却碰见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女孩。
那人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逆着光向她走来,她几乎是痴了。
“你干嘛呢。”
“等你。”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是发自心底的喟叹。
那人微怔,脸颊两侧升起一团可疑的红晕,少见的害羞:“鬼才信呢。”红着耳根羞答答地下楼了,徒留还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林恣安一人。
林恣安眸子一凛,她知道?
林恣安目光深沉地看着沈郁初,眼里闪过惊愕,带着不可置信,险些垮掉了往常冷漠的面具。
当年自己喜欢她的事,她究竟知道几分?
嘴角微微扯起了一个讽刺的笑容,也是,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又有几个人是看不出来的。况且,熟识的学姐学长更是沈郁初的同学,和自己始终是隔了一层的,又怎么会不告诉沈郁初。
她其实很想问问她,洞破别人的小心思,再说些似是而非扰人心神的话,暗中看着那人沉醉于她的一颦一笑,挣扎在内心深处是否应该喜欢她时,是不是很有意思?
那人的那些心乱与慌张,羞赧与痴缠,在她眼中,是不是就像一个小丑,自导自演的一场笑话。而她,始终置身事外,事后也只需要一笑置之。
可她又清楚地明白,如果那自始至终,都是她的独角戏,洞察了这一切却又想守着她们朋友关系的沈郁初,就只能装聋作痴,置若罔闻了。
电光石火之间,又恢复如常。
“那就走吧。”林恣安慢慢等着心里的那抹苦涩归于沉寂,面无表情地擦过沈郁初的肩膀,把她撞了个踉跄,却吝啬地没有给她哪怕一个目光。
沈郁初追着自己出来了这么久,估计章骏那边早就气得跳脚,林恣安冷峻的脸上不带丝毫表情,深邃的眼眸像黑夜中迷蒙的幽谷,装着别人看不懂的神色。
恐怕过几天,又要传出沈郁初耍大牌的消息了吧……
也好,增加一下电影的曝光度。